“还好,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显然,观察报告会和本人有出入。他说,“我想当外科医生。”
这跟运动有什么关系?
“外科医生对体力要求很高。”
南国眼睛亮了:“你想当医生?”
“好难啊。”
这是没有自信吗?还是说单纯的敏感,所以喜欢含糊其辞呢?
南国好喜欢他:“医生好啊,有编制,而且好找对象……不过你也不缺女朋友吧,哈哈哈。”
发现自己说错话以后,她有些尴尬。
易思违特别平静,说:“没有啊,我还是母so。”
又是干巴巴的笑声:“哈哈哈,但是不缺嘛。你想专心学习吧?”
“你怎么知道?”
他是傻子吗?南国很关注他,可她不想被发现,这样说漏嘴,易思违竟然完全没觉察,“也不完全是。”
南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和自推聊这么私密的事:“你要求很高?”
“不,有爱就行。”
“那就全看你了,毕竟喜欢你的人很多嘛。”
“她们只是有点喜欢我吧?那不是爱。我很会看人的,”
易思违说,“我喜不喜欢是重要,但是,我很自私的,对方爱我也很重要。”
具体的事与对话,她当然不会一一记录下来。但这一天,南国在心里回味了很多次。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在小号上发布:“想成为易思违的女朋友比呼吸更天经地义。一想到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爱,和某人圆满地生活在一起,我就恨你恨得要死。你治愈人心的笑容也变得像冰锥一样刺骨。”
心情好的时候,她在小号上这样写:“数不清多少个发病的晚上,易思违让我从极度痛苦中得到了安慰。所以我也希望你被爱,远离噩梦与深渊,不被那些邪恶的恶魔侵扰,找到一个能如你所愿温柔对待你的人。”
结课的时候,南国送了易思违一条金色的项链。易思违收下了,笑着对她说了“谢谢”
。课间他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交给她一个信封。南国带回家才打开,发现是几张薄薄的纸钞,差不多就是项链的价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南国经常做有关易思违的幻想。躯体化在床上动弹不得时,她幻想易思违陪伴在她身边,唱歌给她听。在学校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她幻想易思违和他一起学习,一起吃饭。她幻想他理解她,支持她,无条件地为她好。
这个账号是四年前创建的,但第一年几乎没怎么发过,直到南国旧病复发,使用频率才急遽增加。莫乌莉花了整整两天翻完,后来又读了好几次。期间她还是没哭过,双眼干燥,胸腔像干涸的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