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挥动着手中剑,将飞袭来的巨石一块块斩落在地,斩落一阵巨石的冲击,陈琳仰天大笑,道:“真是痛快,好久没有打的如此畅快淋漓了!痛快啊!”
顾大千也不甘示弱,持剑前冲,度飞快,在空中留下一段剪影,手中长剑剑气暴涨,青色的光芒直冲云霄,雪落下来,被他的剑气激荡,随风舞动,如同一条巨大的游龙般,在空中不停旋转,飞舞。
“放箭!”
敌军阵营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后,自步兵盾牌阵中,迅冲出来无数持箭的兵士,兵士们拈弓搭箭,迅射出,箭矢的度极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沉重而有力的冲着顾大千射来。
顾大千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臂,五指如钩,两支几乎同时射向他面门的箭矢被他虚空握住,箭矢度极快,力量极大,带着巨大的惯性,却仍然被他轻松的握在了手中。
他轻描淡写的抓住两支箭矢,前进的度却是丝毫的不减,身子前倾,迅猛向前冲去,如同一只下山的猛虎般。
加重又加粗的箭矢在他手中如同小孩玩具一般,迅掉转头,他一抬手,箭矢返回,向着敌军阵营呼啸而去,顾大千手腕轻抖,一道呼啸剑气跟随在箭矢之后,朝着敌军阵营中奔袭而去。
“轰!”
一声巨响,箭矢将前排的盾牌兵射了个人仰马翻,破碎的盾牌散落在地,兵士们痛苦的哀嚎着,但这些兵士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马上便有人将那缺口堵住。
箭矢去势不减,又在敌阵中前掠数丈,直到穿透了三名敌军兵士的身体,才缓慢而又迟钝得停了下来,箭矢像是串成糖葫芦一般,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敌军兵士刚刚得以喘口气的功夫,剑气便呼啸而至,此刻,剑气似乎比刚刚箭矢的威力更甚,剑气在白日里,被雪一映,变成了深蓝色,深蓝色的剑气呼啸成风,裹风雪,卷雷霆,剑气与上了冻的坚硬地面剧烈摩擦,迸射出一阵阵匪夷所思的电光石火。
顾大千的身影随后而至,长剑剑尖直指敌军阵营之前的投石车,长剑所到之处,木质结构的投石车寸寸断裂,不多时,便碎成了渣,再也无法使用了。
陈放跟在顾大千身后,也不甘示弱,他不喜用刀剑,而是赤手空拳,无论有多少只箭冲着他射过来,他皆是一拳轰之。
在前进到离投石车不足十步远时,他身上气势陡然迸,度猛然加快,他双脚离地半尺,胡须随风舞动,又是一拳击出,将冲他而来的十几支箭矢尽数击碎,度却没有丝毫的减弱,身体直直冲着投石车而去,紧接着,他双手握拳,双拳尽出,巨大的拳势裹挟着劲风,激荡在投石车上,巨大的投石车晃动了几下,终于缓缓倒在了地上。
拳法宗师犹不罢休,双脚一前一后站定,双拳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弧,随后收拳入胸,向后倒退一步,迎着向他激射而来的数百支箭矢,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将他一辈子所学都赋予在这一拳之上,对着箭矢狠狠的击出了这一拳。
箭矢在空中犹豫了一瞬间,便纷纷掉转头,冲后方射去。前面两只箭度极快,最先冲破了敌方阵营,一口气钉穿了两列持盾步卒,才停下了锋芒,只是上百只箭随后便至,迅在敌军阵营中形成了巨大的骚动,兵士们被巨大的冲击力裹挟,一支支如飞蝗一般的箭矢冲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飞来,想不射中都难。
很快便有数百人倒地不起,身上鲜血染红了大地,但死去的人终已经死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战斗,马上,便有人将死者的位置占领,重新结成了巨大的阵势。
不断有箭矢冲着三十六人激射而来,顾大千和陈放身后,许多修为不够武道不强的人已经中箭身亡,一轮冲锋过后,三十六人中,还能够站起来战斗的,仅仅只剩下了二十八人。
还未来的及靠近敌军,便有八人死在了敌军的箭矢之下,此等严重的损耗是令顾大千没有想到的。
他没想到的是,靖王爷的军队着实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在损失如此巨大的前提下,能够迅形成新的战斗阵型,而且毫无破绽,没有流露出一丝慌乱,此等兵卒,何愁不会所向披靡?
但顾大千顾不上想那么多,现在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一个字:“杀!”
他要将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敌军全部杀掉,虽然他们可能也跟潍州城内的兵士一样,都是一群孩子,他们有的人可能也是第一次上战场,家里也会有人在等他们回家,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战争,如果不杀掉他们,潍州城的百姓就会受到战争的折磨,他此刻的心软便是对潍州城百姓的不负责任。
他讨厌战争,但是他别无选择。
他身体前掠,又是一剑击出,大喝一声:“我顾大千有一剑,可有人敢上前领教?”
陈放刚刚击碎了一架投石车,转头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顾大千,幽幽说道:“顾宗主,临阵前喊话,可是会影响身心的,到时候剑招走形,可就挥不出原本的威力了。”
顾大宗主抓住一支射向他面门的箭矢,在手中捏了个粉碎,长剑气势陡然大涨,一剑劈出,这才转头说道:“这不是总觉得单纯打架有些闷吗,不喊出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看来顾宗主对这一战期待日久啊!”
顾大千缓缓一笑,这一战,他等了十四年!
没有人知道,十四年前,他就想单人匹马前去江南道,一人一剑杀穿整个靖王府,将可恶的靖王爷碎尸万段,但孩子还小,他还不能死去,但这些年来,他每次晚上做梦梦到妻子的时候,心中总是在颤抖,不知何时才能为妻子报仇雪恨,这几乎成了他的心结,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