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前面一棵老槐树,纵身一跃就抱住了树身,得益于这些年的纨绔和不知礼法,他练得一手爬树功夫,蹬蹬蹬几下就爬到高处去了,到了高处他就又喊了起来,这一回不是喊来追我了,而是扯着嗓子尖叫,直叫的脸红脖子粗,果然引了不少行尸过来,只是那些行尸却不懂往上爬,只往树身上撞,撞落片片枯huang树叶。而钟楼那边,一身肌rou的6广野一手将李渭夹在腋下抱着,一手拎着唐刀,踩着那些行尸的尸体冲下楼来。
&1dquo;你们别管我,先跑,我在树上,他们够不着我!”容探喊。
&1dquo;你闭嘴!”李牧忽然朝他大吼一声。
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容探抱着树gan往外看:&1dquo;是苏翎和范行之!”
苏翎和范行之加入之后,战况立即生了变化,他们骑马冲进了行尸群,被马蹄重撞踩到的行尸无数。他们四个人都功夫了得,浴血奋战了一场,都杀红了眼。等到最后一个行尸倒下的时候,范行之也脱力瘫倒在地上,其他三人也是满身血污,简直成了血人。
而他们之所以能赢了这一场,也多亏了两匹马,一匹马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有没有从追逐它的那群行尸手里逃脱,另外一匹,早已经被啃的不成形状,最后还是6广野一刀解决了它的痛苦。
他们都是爱马之人,如今却要以马为诱饵,那匹马的嘶鸣声似乎还在耳边,他们一个个立在院子里,仿佛都因杀戮而失了魂。
&1dquo;你还不下来?”苏翎抬头说。
容探从树上滑下来,落到地上,说:&1dquo;别愣着了,出去再说。老师傅他们人呢?”
&1dquo;我们放心不下你们,把他们放下就过来了,有两个护卫守着他们呢。”
苏翎说着将范行之搀扶了起来,一行人出了寺庙,缓缓朝外走。这些行尸全凭听觉行动,打杀的时候很难中止,可一旦中止,等到一切都归于寂静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了攻击的能力,找不到目标,只痴痴呆呆地晃dang着,漫无目的地走。
他们穿过长廊里的行尸,没有人再去杀行尸,他们都没有力气了。也没有人说话,只寂寂前行。容探扭头,就看见李牧走在最后,盯着自己看,眼睛里似有恨意。他心虚,停下来咧开嘴笑了笑,但心下不知道为何特别哀伤,便不再笑了,只低头走路。
也不知道走了几步,李牧忽然走到与他并肩而行的位置,伸手出来,手指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他手上的伤口。容探吃痛抖了一下,将手缩了回来,掩藏在袖子里。
&1dquo;以后别这样了。”李牧说。
容探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觉得他这人就这么个人,别的世家子弟都喊他容二,并不只是因为他是容氏第二子,也是因为在他们眼里,他这个纨绔子弟不止不学无术,心xing还二,有些蠢。
&1dquo;你总是不听。”李牧说着便不再管他,走到他前面去了,那架势,好像再不离他远一点,就要一脚踹过来了一般。
第13章
容探心想,他会变成行尸么,变成刚刚围攻他们的那一群人中的一个,毫无人xing地啃食着嘶鸣的马,比虎1ang猛shou还要可怖,好像猎物叫的越惨烈,他们就越兴奋。
他们在山林里与老师傅他们汇合了,容探抬头看,现老师傅他们都在树上坐着。
&1dquo;有生之年能看到老师傅爬树,死了也值了啊。”容探笑道。
老师傅老脸微红,却难得没言语。容探又看向朱笄,现朱笄怀里竟然抱着他的大将军。大将军的嘴巴还被绑着,一看见他就扑棱了一下翅膀,差点从朱笄的怀里飞出来。
&1dquo;刚才来了几个行尸,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招惹更多的行尸过来,所以就把李大人他们托到树上去了。”其中的一个护卫说。
&1dquo;做得好,这些行尸笨的很,不会爬树,只靠耳朵听,听觉还不大灵敏。”
&1dquo;这些行尸的听觉会越来越敏锐,过不了多久,即便是寻常的脚步声恐怕他们也听得见。他们的鼻子也会越来越擅长分辨人的气味。”身后的6广野突然说。
容探他们都愣了一下,回头看6广野。6广野说:&1dquo;这附近的行尸都是刚变的,所以车轱辘声和寻常的脚步声他们也听不清。再等一段时间,能存活下来的行尸,听觉会更敏锐,鼻子也是。”
苏翎往地上一坐:&1dquo;那还让人活不活了。”
他说着抓了一把野糙,擦拭着他捡回来的沾满血污的箭头。范行之也坐了下来,对从树上下来的朱笄问:&1dquo;你们出来的时候,带包袱了么?”
&1dquo;只带了衣裳,其他的都落在寺庙里了。”
&1dquo;也罢了,别的带着也是累赘。你把大家伙的衣服都拿出来,换一下,这满身是血的可不行。”
朱笄点点头,把衣服都拿了出来,然后和刘惠儿便双双背过身去。李渭忽然看着容探道:&1dquo;少主,你的手&he11ip;&he11ip;”
容探扯了扯嘴角,想要笑,看见众人都看过来,终究还是没能笑出来,将衣袍披上,说:&1dquo;我可能被咬了。”
&1dquo;这可不是儿戏,你别开玩笑!”苏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