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苡呆住。
温行知终于收起了玩味,眼角眉梢都带了一丝狠,“怎么?玩不起?”
就是这句话,让她终于慢慢回过味儿来。
她今晚这一闹,两个人身边的朋友以后都怕是难消停了。私底下再怎么玩都行,可事情闹到明面上了,性质就变了。
他是在警告她。
想到这儿,她干脆也不反抗了,他手掌握得她的手腕生疼,她生生地忍着,故意娇着声音恶心他,“可是,一上来就让人跟你睡,是不是太快了点?温哥哥,慢慢来啊……”
而且她看着,很像在玩吗?
好像是哦。
南苡轻轻笑了。
温行知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牙尖嘴利。
他松开她,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他凝望着那个在朦胧月色下的女人,皮肤白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那双狐狸似的眼睛,就连看人时,都觉得多情。
叫人辨不得她那些空穴来风的撩拨,到底是真心是假意。
想起沈青绵说得倒也挺对,美人噬骨,妖精噬心,最怕的,就是这两者轮番折腾。
累人。
他自嘲般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手往口袋里一伸,顿了顿。
南苡甩了甩被捏疼的手腕,也抬起头来看他。
两个人互相望进了对方的眼里。
说不得在这样的黑暗深夜、无人小巷里谁会动了心思,那些思绪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过来,每想一分,便越深刻一寸。
男人咬着烟没说话,那双如狼的眼眸子却一改先前的淡漠,带着侵略感直勾勾地向她侵袭而来。
三秒后,南苡败下阵来,先移开了眼。
其实也理应明白,他若是一旦铁了心要对她强势,她根本不是对手。
可她要真认输了,也不是她了。
她捏紧了拳头,略浮起一丝笑意,片刻后转身进了楼道。
十几秒后,她又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只打火机,晃了晃,温软又嚣张,“温哥哥,差这个?”
温行知没搭话。
她的笑里,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果然下一刻她就笑意盈盈地凑近,“要帮忙吗?”
然后慢慢靠近他,纤纤细手刹那间点了火机。
忽然有细风拂来,火苗微曳,她模样认真,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护。
他没动,看着她接近自己,那张精致小脸上虽带着笑,可他看见的,全是不甘示弱。
看着微曳明火中的女人,就在火苗快要接近他唇上的那根烟时,他忽然别开了头,手指取下了那根烟。
南苡落了空,风也吹熄了她手中的火苗。
温行知眼里冷丝丝的,她仰头肆意对上他,半分不肯退让。
他们像锋芒相对的敌手,但细看过后,又觉得不太像。
像驯兽,像较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