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见她破防了,委委屈屈,又薄怒娇嗔,才觉得这是个正常的小姑娘的样子。总比一举一动要趋于完美好,这天下哪有夫妻真的只能看对方好的一面的。
“放心,是我吃你剩下的,不让你吃。”
裴度强调了一遍。
云骊顿时俏皮一笑:“这是你说的。”
裴度怎么觉得自己上当了呢?
这一夜二人聚在一起看书,裴度很喜欢这种感觉,他说什么,她都能懂,而不是懵然不知。纵使再贤惠,但你对着她时,她无知懵懂,什么都不懂,那可太痛苦了。
以前,他只觉得成婚就是夫妻在一处,男主外女主内,妻子帮忙服侍母亲,诞育子女。
却没想到二人还能这般说话,还说的这样痛快,甚至打双陆她也擅
长。
“你双陆打的如何?咱们要不就别下赌注了吧。”
裴度暗忖自家姐姐都是打双陆输了东西还曾经哭鼻子。
云骊今天也很高兴,平日家中唯独哥哥能和他谈天说地,可惜他到底是男子,不好往内闱跑,再有裴度果真不是吹的,她有看书看到凝滞的地方,人家稍微一点拨,她就茅塞顿开。
听他提到打双陆,云骊不知怎地想笑。
她故意道:“不好,还是要下,我双陆打的不好,就当是束脩了。喏,这是我的赌注。”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枚玉佩来。
裴度也不矫情,见她兴致如此高,也从腰间解下玉佩放在桌上。
二人都颇有胜负欲,不存在谁让谁。
第一盘,裴度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不曾想一盏茶的功夫过了,他还没赢,又过了一盏茶(十五分钟)的功夫,她居然赢了。
云骊乐道:“哇,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居然赢了。”
裴度老实把玉佩递过去了,心道自己不过是老马失蹄,他可比小妻子大八岁呢。
“再来一盘。”
裴度道。
云骊手里握着裴度的玉佩,心重大喜,这钱也太好赚了。
她故作为难:“那不成,你太厉害了,下一盘你要是赢了怎么办?”
不得不承认裴度是她头一个需要耗费一炷香(半个小时)才能赢的对手。
裴度继续道:“那就正好了。”
他非常有信心,又把自己身上带的银子拿出来。
云骊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幅害怕的模样,这次刚过一炷香的功夫,她又赢了。
裴度震惊的看着她,不可置信,意思是,你不是说你很菜吗?
看到他这幅表情,云骊终于撑不住笑了出来。
“好啊,你这个小骗子,居然都是骗我的。”
裴度意识到方才这小丫头都是装的。
云骊抬了抬下巴:“以后再想打双陆,找我就好了。”
二人闹作一团,裴度见她笑的花枝乱颤,忍不住抚住她的脸,云骊正欲说今日太累了,准备歇息不想行房事时,不曾想裴度自己就道:“咱们早些睡下吧,明儿还得去文大学士府上,还有我先生家中,你也给他们请安。”
裴度是怕自己万一不在京中,若遇到什么事情,她至少得认个路,才能去找人帮忙。
云骊瞬时很高兴,因为男人带你去见他认识的所有人,才是最重视你的表现。
“今天蜡烛不必夜里燃了吧?”
云骊歪头问他。
裴度点头:“自然,昨儿是大喜之夜,蜡烛不能熄灭,今日肯定是可以的。”
云骊就道:“那我们一起吹灭蜡烛,好不好?”
这不过小事一桩,裴度当然同意。
她们一起吹熄蜡烛后,屋里瞬间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她悄悄踮起脚尖在他颊边亲了一口,裴度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呼吸甚至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