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家,家裡有虞樂,發情期要找虞樂,除了他,別人都不行。
只可以是他,也只能是他。
門外的聲音漸漸遠去,過了兩三分鐘,一陣開鎖聲響起。
宮羽薇一張無措的小臉出現在門口,她看起來全身有些顫抖,對著身後的人說道:「你們先下去吧,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這裡。」
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辭哥哥,你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看起來有點難受?需要去醫院嗎?」
傅硯辭坐在靠窗那邊的單人沙發上,身前的扣子被他解開,領帶被隨意扯松,領口扣子也不知道蹦到哪裡去了,看起來有些凌亂,也有點吸引人。
「你要是不想死,最好就別過來,宮羽薇。」傅硯辭一如既往的冷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的那些小心思,不過看在主席的面子上,我會饒恕你一次的過錯,但你要是再犯,就不要怪我下手狠。」
宮羽薇雙手顫抖著捏緊,心裡湧起些些畏懼的退縮,腳卻固執地往前又邁了幾步。
「辭哥哥,你、很難受嗎?是發情期嗎?我是omega,我給你釋放我的信息素——」
她像是急於求證什麼,邊說邊伸手撕下自己腺體上的隔絕貼,甜膩的草莓味逐漸匯入空氣中。
她是優質omega,能控制自己信息素的釋放,也能控制自己的發情期,只要沒被標記,發情期通常是由吸入a1pha信息素來引起。
而劣質omega則遠遠達不到這種,他們只能釋放信息素,發情期也不穩定,雖然能吸入a1pha信息素,卻不會引起發情,因為他們的腺體是殘缺的。
宮羽薇滿意地聞著空氣中自己的信息素,她的草莓逐漸和傅硯辭的烈酒融合,心身感到歡喜。
她很快,就要成為辭哥哥的人了。
沒有人能抵抗她的信息素,因為她是優質omega,她的信息素對於處於發情期的a1pha來說,那就是致命的存在。
確實致命!
傅硯辭一張臉愈發深沉,深邃漆黑的眼眸猶如一灘死水,就算丟進去一塊石塊,也激不起任何波瀾。
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快走到宮羽薇身前。
宮羽薇眼看著他走過來,感覺自己都要沒了呼吸,心臟劇烈跳動著牽引起胸腔起伏。
「辭哥哥……」她嬌滴滴地叫著,眼睛情不自禁地閉上。
傅硯辭光潔的額頭兩側,青筋映現頭皮,腫脹地令人害怕,臉色死沉煞白,像是缺血的吸血鬼一樣,深邃的眼眸里閃爍著陰狠,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宮羽薇,這是我最後一次饒恕你,你應該慶幸我的身邊有了自己的妻子,要是換做以前,我一定會、廢了你的腺體。」
宮羽薇茫然地睜眼,就看見傅硯辭大掌對準了自己的側脖頸,一掌劈下,她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但令人不適的信息素依舊存在,傅硯辭蹙緊了眉頭。
他討厭除虞樂以外的信息素,這種討厭由一開始的心理變成了身體上的厭惡。
他只想要虞樂……
身體依舊在灼燒,像是呆在四十度高溫的沙漠,他頭腦昏脹;可身體也在做出對其他信息素的排斥,每個在血液里流動的因子都在呼嘯著疼。
這裡好臭,這個房間髒了,這裡不適合他繼續呆著。
他要出去,要去找虞樂。
傅硯辭身形不穩地走出房間,狹長的過道上渺無人煙,他穿過過道,進入最盡頭的房間裡繼續等著來接自己的人。
進入房間之後,全身呼嘯的疼慢慢地又被身體的灼熱代替,他難以隱忍地一拳揮在牆上。
手背瞬間破皮出血,擦破的皮像是皺巴的樹皮蜷縮著,血順著手臂鑽進衣袖裡、順著掌心滴落地面。
短暫的疼減少了些灼熱,傅硯辭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接著一拳又一拳,幾拳落下,被火熱包裹的眼睛出現幾分短暫的清明。
真的是要命了,他從未有過這麼強烈的、想擁抱虞樂的欲望。
即使他一直對那個人飽含欲望,卻從不像現在這般這麼難耐,他以前都可以忍受的東西,此刻像是被人開了鎖後而逃出來的怪物,肆無忌憚地侵蝕著他的意識、他的軀體、他的靈魂,讓他把藏在心裡的那些醜陋毫無保留地繳械出來,他被迫地舉起雙手,被迫地雙膝跪地,被迫地吐露那些見不得人的、荒唐至極的想法。
此刻,他對想要虞樂的欲望達到了空前的高度,腦海里全是他一顰一笑的身影,是他漫不經心地和自己的每一次談話,是他時而卷翹睫毛閃躲自己的眼神、時而微微皺眉表達不悅的神情,是他那對自己具有無限誘惑力的桃子味,是春天一到時,隨著微風縈繞在他周圍的滿院子的味道。
虞樂雖是桃子味omega,可在傅硯辭心裡,他倒是比較貼合桃花。
味道淡淡的,顏色粉粉嫩嫩的,花骨朵飽滿招展,每天攜挾著微風蕩漾在天地之間、在他之間。
虞樂……
樂兒,我真的好像快點擁抱到你,你一定聽話地呆在家裡等我的,是嗎?
是的吧?一定是的。樂兒,這麼多年了,我不想對你用強的,你只要乖乖地、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那片桃花不僅種在了別墅的院子裡,更是種在了他的心裡。
它們生根發芽,強有力的根系深深紮根於傅硯辭細心挑選出來的那片肥沃的土地;它們爭相開放,用一片又一片的粉色花海來征服他,用淡淡的香味來投報他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