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先是朝姑娘看了一眼,随后小声对泽兰说:“这事不好在姑娘面前说。”
可是郦怀雪都听见了。
她朝几人道:“都嘀咕什么呢,上前来回话。”
主子有命,不能不从。
青葙和相思便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
说着说着,刚才还没压下去的不忿就又上来了,相思又问,“你们说气不气人?!”
青葙觑着郦怀雪的表情,拉了拉相思的袖子,示意她安静。
是她们疏忽了,这种胡说八道的事情,怎能让姑娘听去污了耳朵。
几个丫鬟凝重的表情,却是把郦怀雪逗笑了,她转身往屋里走,“的确挺气人的,不过自己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真是笨丫头。”
众人跟上,相思最忍不住,立刻又接了话,“怎能忍得住不生气!我看就是那个柳夫人故意让她家仆人散播的谣言,心思真歹毒,存心要坏了姑娘的名声。”
泽兰和青葙也点头附和。
世人对女子多严苛,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很多时候比性命还要重要。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人说她脑子愚笨,身无长物,这要是传播开来,婚事必定受到影响,那可是关乎一生的大事。
总不能让姑娘以后到处去表现,澄清自己不是流言所说的那样吧?!
泽兰:“这事还得禀告老爷和夫人。”
青葙也道,她这是这么想的。
郦怀雪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转过头来,“柳夫人?可是城西柳家?”
“正是。”
得到确切答案,郦怀雪现在不想睡觉了,她觉得有更好玩的事情,比睡觉有趣多了。
“走,找阿娘去。”
“是得找夫人说道说道,也好想想办法。”
众人便一道往郦夫人的院子去。
郦家是丹阳城一等一的富户,宅院占地面积宽广,走了好一阵子才到了郦夫人住的正院。
“阿娘可起来了?”
伺候的丫鬟正要回话,就见郦夫人从里间走出来。
衣香鬓影,珠翠环绕,端的富贵雍容。
她笑着走近女儿跟前,拉着女儿的手走至一旁的矮榻落座。
“今日怎么就睡这么一会?”
“生气,所以睡不着。”
“嗯?谁敢惹咱们瑟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