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安祈半信半疑,他亦淡定说道:“其实这秘法用言语是无法说明白的,秘法,秘法,何为秘,自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话说的似是而非,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显高深莫测。
这不,原本将信将疑的王安祈当即眼眸一亮,“云曦兄所言极是,那本君该如何意会?”
见鱼儿如此快上钩,谢云曦心下一乐,面上却表现的颇有深意,只道:“安祈兄且听本君安排便是。”
为了更好的挖坑埋人,谢云曦这会儿又装作极为郑重的样子,“不过,安祈兄啊,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本君这套法子实施下来并不轻松,而且若中途放弃,那可是会前功尽弃的。”
他越是这般,王安祈越是相信,“云曦兄且放心,本君如此优秀之人,竟已下定决心,断不会中途退缩。”
依旧是迷一般的自信。
——但愿你能坚持住。
谢云曦微不可查的低头一笑,随即吩咐仆人们准备好所需之物,另外还特意交代怀远,“叫人将石磨抬到凉亭,多准备些小麦,知道嘛!”
自然,重点强调的还是那一个“多”
字。
石磨加小麦——这不就是要……
怀远抬头,正瞧见他家三郎君那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皮一跳,又瞬间淡定下来,退下后,自准备起石磨,小麦来。
稍众。
谢云曦引王安祈前往凉亭,而谢年华自也顺势跟上——这般明显的算计,她总要好好围观一番。
众人各怀鬼胎,步至凉亭。
而此时的凉亭内,半人高的石磨正置于一侧,正中的石桌上亦放有一筐小麦,及一空盆。
王安祈见此,自是不解,“这些是何物,同饺子秘法有何关系?”
谢云曦浅笑解释,“此乃石磨,用来将这些小麦磨成小麦粉,小麦粉加水和面亦可做成饺子皮。”
要想饺子好吃,饺子皮,饺子馅都极为重要,石磨小麦粉用来做饺子皮自是极好。
谢云曦原就算好今晚要包饺子吃,当然小麦粉也是早就磨好备用着的,本来只需和面擀成圆片,再调好馅一包便可下锅,极为简单,也不需费多少劳力。
可谁让王安祈如此烦人,他若不好好折腾下,今晚亦是不得安宁。
小麦粉好用,但人工研磨却费力。
谢云曦就不信王安祈这般娇生惯养的人能受得了这劳作的艰辛,而这人若坚持不住,必觉颜面有失,偏他又是骄傲自负之人,到时必会找借口推脱离去。
过分骄傲自负者,自来极重脸面,但这一类人往往又受不得挫,遇到无法完成,或出现失误,又多爱逃避,或推卸责任。
谢云曦算计的便是王安祈的心态。
他见对方面露难色,心下愉悦,嘴上却道:“安祈兄这磨小麦粉乃是驻颜护肤中最为重要的一环,本来今晚所食之饺该是本君亲做,正好今日还是排毒养颜的好时机。”
随即又装模作样的感叹,“哎,若不是本君见你如此心诚,你我又这般一见如故,这机会本君是断不会赠予他人的。”
谢云曦端着那谪仙般的面容,又摆出这般真诚的语态,别说是王安祈,就算是极为熟悉他的谢年华,怀远等人也时常被忽悠。
果然,王安祈半点未起疑,还道:“云曦兄如此慷慨,本君深感五内,可这石磨该如何使用,这小麦又该如何放置?”
见他入坑,谢云曦自然十分热心,走到石磨旁,他自亲手示范讲解起来,待说明方法后,他亦客气道:“安祈兄,请。”
此刻,王安祈已坚信磨小麦能驻颜护肤,又听谢云曦一再强调时节、时辰的重要性,本就按捺不住想上手,见他让位,自然极为高兴,迫不及待的上前握住石磨把手,开始走圈推磨。
磨石磨本就不需要多少技巧,自然极易上手。
王安祈走了两圈,自觉毫无难处,亦是自得,“不过磨小麦推石磨罢了,简单的很,云曦兄且放心,这些麦子本君今儿个都给你磨了。”
口气之大,当真叫人好笑。
初磨石磨,当然不觉劳累,但这活对体力消耗却是极大,后劲跟不上,后面才遭罪。
谢云曦拍了拍手上的浮面,若无其事道:“安祈兄果然天资卓越,竟能如此快的上手,本君深感佩服。”
又恰似随意的一奉承,“有安祈兄在,今日晚宴的饺子面想来是没问题的,待面磨好,本君再同你细细说这秘法的后续要点。”
王安祈自无不可,很是自信的应道:“如此甚好。”
这模样,一瞧便知平日没干过农活。
这不没多久,谢云曦便见他后劲渐起,额间微微泌出汗来,为将人埋深些,他亦出声鼓励,“安祈兄可要坚持哦,最少也要磨完那一盆小麦粉才能显现出秘法的效果。”
王安祈顿了脚步,低头看了眼石磨下约有两人脸盘大小的木盆——不过二十来圈便已叫他有些费力,这一木盆磨下来,他心下亦有些虚。
要说王安祈这人虽然性子讨厌,但为人却极为好懂,那情绪心思的都明明白白的挂那脸上,猜都不用猜。
谢云曦见他面露心虚之态,心下暗爽,面上却不显,只笑言,“安祈兄啊,你慢慢磨,哎呦,本君这前几日刚磨了一下午,这会儿还没缓过来,这筋骨酸痛的呀,容本君去摇椅上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