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中药各种药材的使用,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药尽其用,而是抑强扶弱,也就是最大限度地将各种药性融合在一起,共同地来挥作用,也就是共同抵御药物的副作用。这种看似玄妙的理论来源于传统文化,也在完善解读着传统文化。而这种中庸的思想也成为几千年来统治的主旨。
在中国的传统理念中,是很少有第一的,有的只是竹林七贤、画坛三杰,植物有“梅兰竹菊”
四君子,食物有四喜
喜丸子、八宝饭,体现的都是合一的力量,和谐的美好,而第一往往是帝王和武林的专属,也就是人人向往、朝不保夕的可畏,以及完善传承的必须。
压制强势的崛起,辅助弱势的存在,以有限的疏导保持最大作用的挥,保障秩序的完整,是帝王常常使用的手段,打击和招安、安抚和提振是常常需要并用的,武可以压制、打击,文可以招安、安抚,手段全在运用,手法各有妙理。
而中药就是这种理论的最好体现者,而操作者就是医者自己了,望闻问切也好,听探尝须也罢,目的只是判断各种药材的配伍和剂量,是混合的作用和效果,而这就是医者高下的标准了。
与西医盯着血管不同,中医中药放眼的只是有些虚无的经络,以及遍行全身的气,还有就是五脏六腑之间的协调和相生相容,是一种叫做‘阴阳’的和谐,因此中医中药不像是在治病,更像是在调和、或者说是和稀泥,而承担这项重任的无疑是那些棍棍棒棒了,目的只是为了病人阴阳调和,气脉顺畅,而功效就在那浓浓的汤药里。”
“是啊,老领导领悟的透彻,可谓大彻大悟。”
郑明很佩服闫博年的机敏和智慧,也不禁附和着说:“老领导说出了中药的精髓,以及其中蕴含的博大精深的哲理,我也来说说,那就是药引。”
郑明意味深长地看着闫博年,兴趣盎然地说:“中药讲究‘君、臣、佐、使’,大富大贵的君药自不必说,就是引药就够品味一二了。纵观古今各种医疗手段,凡药必用引,而且所起的作用还十分非凡的,也只有中国的中医中药了。药引,顾名思义必是与药有关的东西,不用过多思量也知道是药的引路者,也就是导引着的意思,专业的解释就更神奇了---药引子是引药归经的俗称,指某些药物能引导其它药物的药力到达病变部位或某一经脉,起‘向导’的作用。另外,‘药引子’还有增强疗效、解毒、矫味、保护胃肠道等作用。听着玄妙,作用就更玄妙了。中医认为,经络是人体气血运行的通路。气血通过全身经络,通达表里、脏腑,营养四肢百骸、筋骨皮毛。经络使人体内外表里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药引犹如向导,它将诸药引向某经络脏腑及身体部位进行针对性治疗。所以说,药引的特殊作用,是引导药力直达病所,有向导之妙用。说了这么多,又是引子,又是向导,但道理似乎并不玄妙,而所用的药引材料就更是千差万别了,至于什么仙人须、三更露,蚂蚁的眼泪、初秋的霜,还有什么五年梅上雪、千年龟背
筋,那更是将玄妙引向了神秘,根本就是捉弄人的把戏,做不得数的。其实,药引取材简单,用料方便,什么桔梗、桑枝、牛膝,还有更普通的,生姜、红枣、葱白,甚至食醋、红糖、盐开水,简单到了什么都可以做药引,什么都可以引药性。正因为这个什么都可,什么都行,透着许多高深。别人可用的你未必行,这种药可用的,下服药未必行,而常常在其他方剂中充当主药的,在这个方剂中却只能是引子,而往往不同药理的药材却要出现在一个方剂中,这就不是猜度可以知晓的了。药引怎么用,什么时候用,用量多少,都是医家所言,惑言、玄虚,都是此后很久才能知晓的,但效果却是真实的。所谓中医是经验之医,可学不可猜,原理似乎更在药引的使用和分寸把握上。
其实,没有那么多玄妙,而是博大精深的理论和浩如星辰的药材所引的。中医讲究气脉,讲究阴阳协调,尤其在气血和脉络上着力,这也就造成了药材众多,药引众多的原因。
善于分析判断,善于找出主要矛盾或节点,似乎是数千年文化传统延续、传承的不二法门,圣人一生说话无数,集其精髓的也就是那部,而就是这区区几千字的集粹,引导了数千年的主流思潮,导引了历代的统治方略。
主流文化体系的建立,并不是所有思想集成都接纳和欢迎的,草原文明和农耕文化的融合并不是统治者的选择,而是历史的必然,忽必烈和皇太极并不一定喜欢中原酸腐文人的繁文缛节,但传承千年的‘礼、义、恭、谦、让’,却是中原文化的气血和脉根所在,而统治和征服必然要用圣人的这个药引。
这样也许就说清楚了药引的作用,也就解开了玄妙的结扣,其实也就是顺应了药理和药性,顺应了气血和脉络的调和,而为了这个和谐,药引也就应运而生了。
解开药理,解读药性,在药理和药性间寻找平衡,进而调和气血,平衡阴阳,继而达到顺乎自然、顺乎规律的和谐,这样也就治愈了顽疾,还病患一个条理顺畅、运行自如的肌体。这也许才是中医调和百味,导引方向的神妙之处,而更多的神奇,也许只能在经络中找出处了。”
“呵呵,高,你比我见识深远”
,闫博年对郑明竖起了大拇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老领导谬夸了,皮毛之论,管窥之见怎敢登大雅之堂,引方家耻笑。”
郑明谦虚地说,不过很快补充道:“说到了见识,也就使我想到了京剧里的粉墨登场。”
”
说着示意闫博年喝茶,接着说:“当锣鼓点想起,帷幕拉开的一瞬,无论是否情愿,走上舞台的结果都必将是一个全新的改变。改变的不仅仅是造型或唱腔,还有的就是性格、情绪、记忆等等内在的定式,一切都将取决于演出的需要,或者是剧情的展,而原因只是粉墨之后的改变,登场只是必要的结果而已。
对于剧情和演出的格局而言,演员本身的喜怒哀乐已经无关紧要,甚至性别也不再重要,只有那经过粉饰和华丽服饰包装的形象存在着。喜怒哀乐、家长理短、世俗风情,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只有形象的存在,只有存在的需要,无论是一天、一刻,或者一时,为艺术、为观众、为生存,都是可以为之的理由,久而久之现实的人与戏中人的分际就变得模糊了起来,而这也就达到了艺术的至高境界。
无我的境界的确是不容易达到的,起码在现实与幻象之间的游移,真实和虚幻往往是舞台的上与下,甚至有时根本与是否粉墨无关。演员到艺术家的分际或区别也许就在于此,而真实与艺术的转换也看出修为的高低,而一切的标准就在登场之后的变化。
舞台是转换的关键,也许就因为舞台是在人们的视线之下,无我表象的背后也还是有判断的标准,那就是真实与否。但当舞台幻化到了无限,标准或许也因视线的不及而模糊了。
推而广之,政治的大舞台,大大小小无数的人物登场表演,无论是匆匆过客,还是长期为之,都经过了细心的包装和掩饰,自己本身的性格、修养、学识、以及希望,都幻化为表演的需要,在这个没有剧情,没有开始、停止的表演中,成功失败的标准也许只有官职的大小来评判,因为脱离了观众的视线,也就没有了喝彩,上场之后的节奏只有自己掌握,或者别人掌握。
官场如此,商场亦是如此,都是要求演员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曾经的存在,甚至忘记了善良和道德,只为了表演,只为了表演之后的成功或喝彩,哪怕这一刻永远不会到来。
为艺术的艺术家,也许穷其一生都难以达到无我的境界,也许毕生的奋斗都只是舞台上的过客,尽管经过无数次的粉墨登场,到最后也不过是为艺术做了铺垫,而物我两忘的境界更像遥远的星斗般遥不可及。
为政治、为财富的人们,所付出的和收获的,远远没有平衡的时候,也是毕其一生,也是付出了全部的心智,甚至为此而改变了纯朴、善良,抛弃了道德、理想,或者连良心也付出了,而至高
的境界还是如‘水中月’、‘镜中花’,谢幕的时候甚至都不知身在何处、魂归何处。”
“说的好,看来你真是品出了戏剧的个中三昧。”
闫博年拍拍手喝彩着,随即望着眼前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说:“就像这茶叶,不论是绿、白、黄、青、红、黑,也不管是煮茶还是功夫茶,6羽的、还是徽宗的,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片树叶而已,任何的方式和方法还是取决于人们的需要,龙井、银针、碧螺春,毛尖、毛峰、铁观音,普洱、乌龙、白毛猴,只是人们因其需要给予的评价和定位,但再好的陈年绿茶叶也抵不过明前谷雨的几片叶子,而且再好、再名贵的茶叶浸泡多次之后也都是残渣,因此茶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及时、新鲜。”
说着话,闫博年站起身来,所获颇丰地说:“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该走了。”
说着话起身,“顺便说一句,你的茶一般,茶还是要抓紧时间喝,时间不对,或者水不热,都会坏了你的好茶。所谓:茶分三类,水占七分。上水若急,下水势缓,都不及中水舒缓之间的恰到好处,而且泡茶水分三沸,一沸水,吃淡茶;二沸水,品茶花;三沸水,喝到家。这一沸水,就是水未沸前,水底有气泡,个别零星升起,适宜于茉莉等花茶。二沸水,是指水中已气泡连连,将沸而未沸之水,适宜于绿茶等一类。三沸水,指已沸起之水,水花连连,适宜于壶茶、观音等一类。。”
“谢谢您老的提醒,一杯好茶岂能坏了味。”
说着起身送闫博年离开,走到楼下,握住闫博年的手说:“说好了,有时间过府一定好好杀几盘。”
“山间陋巷,田园宁静,何来打打杀杀、刀兵相向?有好茶,有好酒尽管来就是。”
闫博年稍加用力,拍怕郑明的手背,满意地转身离去。
这场像是哑谜的谈话让闫博年很满意,也对下来的变化充满了信心。不禁感叹地说:“以前天天从这地道里进出,还真没现此间的奥妙,真是不错。”
听闫博年夸这个地道,白丰收也不免仔细打量了起来。这个地道原本建造大院时就建了起来了,以前是防空和应对突变的应急通道。前些年大院重新改造时,为领导出入方便和安全,重新进行了扩宽和硬化,既方便了出入,也使得地面的美化更协调。道路的出口在很远的南郊山庄,也避免了车流高峰时的拥堵。
“智慧啊!真是智慧。”
看着这样的小道,想着刚才的谈话,白丰收出由衷的感叹,不只是对地道,还是两位高人,也许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