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唐子憨厚地笑着,看看手表说着,“午饭后你回宾馆休息,到时我去接你。”
说着话两人一同走出办公室,到会议室讲课还在继续。等小张讲完后,刘唐子走上前去说:“下午原本想请齐书记做一个总结言,齐书记谦虚不肯,那就继续分组讨论,远的乡镇就可以回去了,过几天就是‘枣香节’了,该各单位忙上一阵子了,我们的培训就此先告一段落,节后需要恢复或总结,到时候再安排,现在就散了吧!”
大家一起起立鼓掌,欢送齐天翔和小张离开会议室,也算是结束了四天半的培训。
午饭简简单单,尽管是结束,但由于齐天翔这几天提出的中午不喝酒的要求后,来凑热闹的也就不多了,估计都在等着晚上闹腾呢。
饭后齐天翔回房间午休了一会,来这么多天,还一直没有过午休,一时还真不适应,好容易迷糊了一会。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刘唐子的司机才敲门进来,说刘书记让来接他,可下了楼坐上车,却现刘唐子并不在车上,正疑惑间车却拐进了县医院,停车场里见到刘唐子在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里向他招手,也就明白了刘唐子的用意,同时也佩服他的考虑周详。
在一个不大的县里,领导们的座车很是显眼,不论车型如何,单就那号牌就表明了一种身份和高贵,这样的车出门,想隐瞒一些什么都难。齐天翔在车子停在面包车跟前的一瞬间,快地上了面包车。
“只能这样了,你别介意。”
刘唐子歉意地对齐天翔解释说,随即又指着开车的一个年轻人介绍着:“这是我外甥波,在黄屯乡派出所工作,情况他了解一些,边走边给你介绍吧。”
黄屯乡,听到这个名字,齐天翔心里一动,立即明白了要去的地方
,以及要联系到的人了。
黄屯乡是平原县比较偏远的乡镇,其实平原县称为平原,是因为县城的大部分地方是黄河冲积形成的平原,成扇面形展开,平原县就像一个平放的簸箕,面对着黄河以及黄河历次改道形成的平原,而簸箕把就是高大的山区屏障,也是平原原来的面貌,厚重的山梁山石林立,形成了与平原截然不同的地貌。
由于有了大片的冲积平原,才改变了平原人民的生活面貌,但很多原有的居民还生活在山岭陡坡和群山之间,因此也就形成了林业经济为主的山区乡镇,以及花生等沙地作物和棉花等黄土地作物并存的多种经济形势,也就有了不同的生活习惯和方式。
黄屯乡属于典型的山区乡镇,以往由于地少贫瘠,是平原县有名的贫困乡镇。
车出了县城不久,就开始进入山区公路,尽管修建的还是不错,但明显还是有些颠簸,而且公路沿着山势蜿蜒上下,忽而一路盘旋着上行,直上到似乎能碰到天上的云彩,忽而盘旋着下行,一直开到谷底的河流边上,绕过一个弯又开始掉头向上爬行。
“有多远?”
齐天翔在上上下下的晃动中,有意缓和着气氛,问道。
“五十多公里,就快要到了。”
波赶忙解释,而且满含了歉意,似乎这种种盘旋和颠簸是他造成的一样,“这两年路还好走一些,铺了沥青,前几年砂石路更难走。”
“也多亏了有大领导关怀,亲自指示省交通厅重点帮扶,才下大力气修通了这条连接平原和邻省的山间公路,而且还铺上了沥青。”
刘唐子硒笑着说,“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好是好,可好事却不一定能办好”
,波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不到一百二十公里,省里投入了近一个亿,勘探施工却不让交通部门插手,完全是黄老二在一个人运作,通车还不到二年,就成了簸箕路,这一段还是好的,过了黄屯,那才不能看呢,充其量也就只能说是个路吧。”
“原本就没准备往远里修,连接邻省公路也只是好立项,好划拨经费罢了。”
刘唐子接着话。
齐天翔听着他两人的一唱一和,没有答话,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知道要说什么,也许这也是要看的一部分。
很快路面宽了起来,也平坦了许多,齐天翔意识到,要看的地方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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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拐上一道山梁,视野一
下豁然开朗,一大片建筑出现在了远远的山谷间,在绿树掩映下显得清晰和亲切,似乎是在山路上盘旋了太久,突然看到市镇,看到人烟,还是感到惊喜和兴奋。
面包车顺着公路环绕着到了谷底,慢慢地开进了建筑群中,高处看到的大片鳞次栉比的建筑,其实不过是沿街的三层左右的楼房,以及楼房后面的平房和杂乱的庭院。与所有的乡镇集市相仿,都是沿公路两侧建起二到三层的楼房,既可以住人,也可以做生意,还显得乡镇面貌整齐一些,但服务的也还是本地人居多,因此除了每个月固定的集市,平时还是比较冷清,行人寥寥。
面包车沿着公路继续前行着,很快就穿过乡镇集市,进入了谷底深部。跨过了一条桥,就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松林夹道,夹道的尽头看到了红色的围墙和一座巍峨高耸的大门,在松树的映衬下显得庄严和凝重。面包车并没有在院门前停住,而是沿着红墙边的小路走到了侧面的半坡处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寺院吧!”
齐天翔疑惑地看着刘唐子,他不明白刘唐子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以前是寺院,而且有几百年了,你刚才经过的松林就可以看出大致的时间了,可现在当地人却称为‘黄宫’,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唐子说着,拉开了面包车的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齐天翔下了车,居高临下打量着半坡下的建筑,一看之下就惊呆了。只见在红墙包围之间,一个大大的庭院映入眼帘,大门入口处进来是平整的一个广场,广场中间的甬道通向一个阔大高耸的四层建筑,三层斗檐错落着,琉璃瓦铺就的金色屋顶耀眼而炫目,外墙是暗红色的大理石贴面,深色的巨大玻璃形成幕墙,与大理石贴面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显得高档大气,阔大的建筑后面是一个与前面广场大小相仿的花园,小河蜿蜒地围绕着花园,并穿行在花园之间,小桥和甬道连接着花园中间的凉亭,以及各种花木形成的绿地和花圃,显得宁静而富有生趣。整个建筑大气豪华,而又不失典雅和庄重,与后面巨大高耸的山体有机地融为一体,似乎是后边的山体屏障样将其怀抱在胸前。院落静静的,似乎还在建设着,只有几个工人还在忙碌着。
“讲究吧!”
刘唐子递给齐天翔一支烟,点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我刚看到时的震撼与你一样,甚至比你还厉害。”
“你刚才说这叫‘皇宫’?哪个黄
?”
齐天翔看着刘唐子不解地说:“而且说这以前是个寺院,怎么成了家院?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