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们已经放弃希望,认定屋里没人的时候,房门却被打开了。
两人看到顾擎宇后彻底愣住了。
只见顾擎宇满脸胡渣,嘴唇干裂,脸色晦暗,头更是乱得像鸡窝,半眯着眼,眼里全是血丝,没有半点神采。身上的衬衣皱得像咸菜似的,上面的几颗扣子被解开,衬衣下摆一半在裤腰里,一半露在外面。
“你这是刚从难民营出来吗?”
时北率先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顾擎宇只是扫了门口的两人一眼,就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沙前的地上,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又喝起来,丝毫没有想要搭理人的意思。
时北和周秘书一进屋就紧紧皱起了眉头,因为屋里烟雾弥漫,还有浓重的酒味。烟灰缸里全是烟头,数不清的酒瓶、啤酒罐东倒西歪地躺在茶几上、地上,有的啤酒罐上还有烟头。
周秘书将客厅的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
时北走到顾擎宇面前蹲下,试图把他手里的啤酒拿开,却被顾擎宇一手挡开。
“哥们,你这是闹哪出?”
时北问。
顾擎宇双眼无神,继续沉默,只是一口一口灌着酒。
时北看到顾擎宇旁边的地板上有个相框,拿起来一看是顾擎宇和季岚瑜的合影,便有些明白了,“为了岚瑜?”
听到季岚瑜的名字,顾擎宇的眼里终于有了波动,“她爱上别人,彻底不要我了。”
声音犹如受伤的野兽。
时北小小地吃了一惊,他和林婉婉最近忙着筹备婚礼,没听说季岚瑜喜欢上别人的消息。
不过不论季岚瑜有没有喜欢上别人,他都十分看不惯顾擎宇现在这个鬼样子,“那你就自暴自弃?也不管恒泰了?”
“是啊,顾总,公司有很多事等着您的指示。”
周秘书也蹲在地上劝道。
顾擎宇盯着手里的易拉罐,“公司的事你看着办吧。”
周秘书在心里翻个白眼,他哪有那么大的权利,那些是他一个小小的秘书能看着办的事吗?顾总怕不是把脑子喝坏了吧。
时北听到顾擎宇的话,有些怒了。
他揪着顾擎宇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吼道:“顾擎宇,恒泰是你爸爸一手创立的,他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后来又为恒泰付出了多少汗水!还有恒泰的上万名员工,都等着你带领他们开疆拓土。现在为了感情上的事,你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还是个男人吗?你的责任心都被狗吃了?”
他顿了一下,不屑地说:“看看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我要是岚瑜,我也不要你!”
“你闭嘴!”
顾擎宇低吼。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
时北说,“你要是个男人就振作起来,负起你该负的责任,然后努力把岚瑜抢回来。”
“我怎么把她抢回来?现在她不接我的电话,也不愿意见我。”
时北嗤笑一声:“这样你就气馁了?自暴自弃了?那你就等着看她以后嫁给别人,替别人生儿育女吧。”
季岚瑜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再次强烈冲击着顾擎宇的大脑,他猛得握拳,嘶吼起来:“她不会嫁给别人的,我不允许!”
这时一阵电话铃响起,是周秘书的手机。“喂。”
他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跟他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脸色一变,有些焦急,说“知道了”
,然后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