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他小心翼翼地喚一聲,「您莫要氣壞了身子。」
祁景言微微搖頭:「確實是本王錯了。」
王公公瞠目結舌:「不……王爺怎麼會錯呢?是宋公子他自己太過特立獨行,若是其他人得了陛下賜婚,早就高興成傻子了……」
「本王之所以心悅安安,不就是因為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樣麼?」
祁景言很小的時候,曾和宋梓玥一樣怨恨過柳皇后,覺得自己和母后的遭遇都是柳氏造成的。
長大之後漸漸發現其實凡事都有兩面性,思想開始轉變,從怨恨柳氏的惡毒,到怨恨皇帝的薄情寡義。
直到宋辰安的出現,更是令祁景言茅塞頓開。
是了,他最該怨恨的是那個不作為的皇帝。
這樣的道理宋辰安明白,祁景言也能想明白,只是包括宋梓玥在內的其他人無法理解。
令祁景言心動的,痴迷的,所嚮往的,正是宋辰安與其他人的這份不同。
「所以,本王又有什麼立場去指責安安這份不同所帶來的一切呢?」
只是想是想明白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祁景言不知該成全自己,還是該成全宋辰安,一時陷入兩難。
一陣寒風席捲著鵝毛般的大雪迎面撲來,他冷不丁受了寒,輕輕咳嗽兩聲。
王公公心疼極了,慌忙脫下自己的棉袍,卻被祁景言制止:「天冷,桐叔回去吧。」
他終是走進暖閣,不輕不重敲敲房門:「安安,我們好好談談。」
聽到這個聲音,翠竹猛地一哆嗦,哭喪著臉小聲問:「是王爺,王爺來了!」
「怕什麼,這都是我乾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宋辰安輕輕推她一下,「你快走,既然王爺想談,那我就跟他好好談。」
翠竹被推著朝前走了兩步,不放心地叮囑:「公子有話可千萬要好好說,若是惹怒了王爺再受了傷多不值當。」
「嗯,放心。」
鬼知道翠竹能不能放的下心,她戰戰兢兢打開門,朝祁景言俯身行禮,看到對方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才敢走遠一些。
房內,宋辰安面無表情地問:「王爺想跟我談什麼?」
他竟有點期待祁景言會說出什麼話說服自己。
「安安若是願意嫁我,金銀財寶全部歸你,王府上下隨你差遣,只要是這世間有的,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跋山涉水趕山奔海也要尋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