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留痕惊了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料到江无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原本想着,江无应当是要像他一样最好领兵一队,他们两个人同心戮力,共同取得一份大大的军功。
而江流急了是因为他心思单纯,在他看来事事都要他江流躬身学习的大哥,怎么能去当小兵呢?故此江流当即就直说道:“大哥不行,以你的本事怎么可能去当普通军士,这不是明珠蒙尘?实在不行,你替我当这个先锋营副将,我给你打下手。”
双手虚按,示意两人不要激动。江无笑着说道:“我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也没有切实将自身带入所有人的位置,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去当个普通军士,我就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啦,领兵将军指哪我打哪就好啦。”
就连宫景也是十分惊诧的看着江无,双目隐隐出光亮,他试图能从江无身上看穿一些什么。“可是~”
江流更急。
江无笑道:“兄弟,咱爷爷当年不也是从普通军士一刀一枪拼杀出来一个江南武备吗?普通军士有什么不好?而且兄长我没有领兵之能,只适合做个莽夫。至于燕小七,你还不知道我嘛,像我这种的,当当狗头军师还行,干干蛮架还行。领兵?我胸中没有什么沟壑的。”
“那你要是不当,我也不当了!”
江流嘟囔着。甚至话音未落。
“放肆!”
江无和燕留痕同时怒喝,江流顿时浑身一哆嗦。江无怒道:“你方才领了军令,你敢不尊令?”
燕留痕也是怒视着江流。
大帐之内所有人都看着这三人,只有宫景暗自点头。江流也是立马意识到自己错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居然说出了口,他赶忙单膝跪地,冲着宫景道:“大帅勿怪,小将失言!”
只见宫景走下帅位,扶起江流,拍拍他的肩膀道:“下不为例!”
随后,只见宫景转头看向江无:“便如你所愿!正如你所言,江山老将军当年也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本帅惭愧,仗着祖上余荫,不曾从普通军士做起,不得深刻体悟先辈之感。”
此言一出,账内部分将门子弟俱是面色略带些许羞惭,而那些一步步拼杀上来的将军们,不自觉地都是昂起了头!
燕留痕深深地看了一眼宫景,到底是当年被众位师长交口称赞的人,三言两语便轻易拿捏住了账内绝大多数将领。随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然看向江无,江无回报以微笑。紧接着一道传音入耳:“将门种需去些傲气,寒门种需来些生气,如此以来对我们出征有利!”
在场众人并不只是燕留痕看出来了,宫景也似有所悟,感激的看了江无一眼,随后也是心内生上一点敬佩,如此年轻的少年,看人心居然如此精细,甚至连说什么话会有什么后果都算好了,仅仅是几句话,就让大帐内的气氛好了太多太多。
江无就是看准了宫景会抓住这句话,才这么说的!
如此人才,放去当普通军士,我宫景看起来很像傻子吗?宫景暗自心想,等这小子当几天兵,就找借口给他拉到大帐来当参谋!
江无趁热打铁的说道:“大帅,那我到底去那个军营呢?”
宫景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你想去哪个军营呢?”
此时中军骑兵大营主将白丰直接站起身来说道:“江无,你马术如何?”
江无抱拳道:“不太行,我只会骑驴,没骑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