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想知道这里是什么世界?”他问,&1dquo;你还想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想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
&1dquo;是!”我大声说。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1dquo;哈哈哈哈,”他又是一阵得意地大笑,&1dquo;我统统不告诉你!”
随着他话音的消失,他本人也消失了。
消失的不仅仅是他,连同我周围的世界,全部消失。没有房子,没有街道,没有青色的波涛,什么也没有。
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四方,只剩下我自己,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空茫中漂浮。
我的心也变得极度空虚和迷惘。
好吧,这次又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之前遇见的是一些诡异的事件和人物,但是至少能够依照正常的行动规则,至少我能够走路。
但是现在,我怎样移动?
我试着用手划拉几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虚空中动了。四周没有参照物,我无法知道自己是静止或者运动。
仿佛回到了混沌未开、天地未分的初始时代,周围没有任何东西遮碍视线,可我什么也看不见,因为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我心中忽然一动。
不可能什么也没有,如果真是一片虚无,那么我又如何呼吸?如果真是一片虚无,我应该什么也看不见才是,但是我能够看见自己的身体。
这并不是一个完全空虚的世界。
一定有些东西藏在这里,也许是突突,也许是苏里蔓,或者是另外别的什么。
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我变得格外冷静。
那个白色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有这么大力量变走一个世界?
在虚空的世界里不知道停留了多久,如果不是还能看见自己的身体,我会以为自己已经瞎了,除了自己之外我看不见任何东西。
一个绝对干净无暇的世界,没有任何杂质,统一无二的空。
一个绝对自由的世界,对我毫无阻碍,我想到哪里去都可以,四肢轻盈自由,但是因为没有参照,我甚至无法体会自己的自由。
我舞动四肢在虚空中游弋了许久,仿佛走了很远,又仿佛一直在原地,无论是远是近,都没有区别。
失去了距离感,也就无法感知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
虽然感受不到距离,但是身体可以感受到疲倦。我终于累了,停止下来。
在运动的时候,虽然觉得累,倒也并没觉得累到极限,仿佛总可以支撑下去。然而一旦停止,竟似乎再也不堪疲惫,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头脑也有些晕眩。我顾不得去思考虚空中到底有些什么,双眼已经很自然地闭上,就要睡了。
在这之前,我的眼睛除了正常眨眼以外,一直都是睁大的;而正常眨眼,那样飞快的合拢一下,几乎不能够称为闭眼。
因此一直到现在,我的眼睛都没有闭上过。
合上眼,似乎只不过一刹那,忽然看见许多东西。
那些东西,陡然涌现在我面前,而我的眼睛,是有一段时间习惯了什么也看不见的,因此一时无法适应过来,一切都模糊不清,仿佛看见一个街市,有楼有车,却没有人。
许久没有看见任何东西,目光突然有了焦点,我立刻下意识地将眼睛睁开。
眼睛刚一睁开,那街市便消失不见了,我仍旧是在虚空中,四周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我呆呆地回想了一阵,立即释然——我是在做梦了。人在闭上眼睛之后是不可能看见东西的,活了2o多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有这种特异功能,因此我刚才一定是在做梦。
这样一想,我摇摇头自嘲一番,复又闭目继续睡觉。
又过了没多久,眼前又出现了一些东西,和前次的不一样,这回出现的,不是什么街市,而是一条长长的古道,道上红尘飞扬,两旁芳草漫地。我仍旧是看不清楚,仍旧是应激性地将眼睛猛然睁大——同样,在我眼睛睁开的一刹那,古道和马匹都不见了,我又什么也看不见,四下茫茫。
第二章
我疑惑起来。
为何这些梦都如此短暂?
然而我的头脑实在太疲倦,虽然满心疑惑,也不暇多想,又一次睡了。
又一次看见一些东西。有了前两次的经历,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睁开眼睛,因为一睁开眼睛,梦就醒了,而我将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几乎和失明差不多,那种滋味并不好受,因此我强烈渴望能够看见一些东西,即使是在梦里。
眼前先是朦胧,渐而清晰起来,清晰得几乎不象是梦了。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湖边,湖水碧波万倾,与天相接。
我弯下要,在湖里探了探手。湖水冰凉清澈,流过手心时柔和之极。这种感觉十分真实,一时之间,我几乎要怀疑这并不是梦了——然而我的眼睛是真切的关闭的,我伸手抚摩自己的双眼——不错,它们紧紧闭合。
这仍旧是个梦。
我四处望望,除了湖水,我身后还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不知道通向哪里。小路大约一辆车宽,路面是红土铺就,土湿湿的,仿佛曾经下过雨,路面上留有凌乱的车轮痕迹。
有路,有车,那么一定会有人。我沿着这条路一路走去,走得腿脚酸麻,终于到了一个街市。这街市有些面熟,依稀就是我第一次梦见的地方。街市高楼耸立,车水马龙,却始终不见一个人,也听不见一点声音。我想问路,却没人可以回答。没有办法,我只得站在路中央,拦住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