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我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大惊小怪,却在喂给他另外一块鱼后坚持说,“但是你受伤了。”
他不再反驳,神色愈地柔和起来,脸颊有些微红。
饭后我脱下衣服只披了件亚瑟的衬衫到浴室调试了一下热水。一手抓着莲蓬头,还忙着把湿重的头抹到脑后,他的这件衬衫刚好垂到我的大腿,过分宽长的袖口被我挽到手肘,被水珠浇打的部位洇湿到透明。察觉到凝视的目光,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亚瑟在浴室门口安静地旁观着,明显微突的喉结上下细微攒动了一瞬。
“过来吧。”
觉得水温趋近最合适的范畴,我冲他摆了摆手,“噢,别忘了把衣服脱掉。”
他顺从地照办了,从睡裤到内裤依次散落到脚边,一。丝不挂地朝我走来。
……我可没说让他光着来。
我装模作样地局促别开眼,又忍不住偷瞄他形状完美的人鱼线,还有腹肌和下方最诱人的部分,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坐到马桶盖上,再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弯腰低头。
温水淋到根的时候,他稍稍耸起了肩头。我右手手指没进他淡金的间,顺着水流的冲刷轻柔细致地抚触丝,最开始的半分钟里他先是一动不动全身紧绷,尔后突然伸出双臂搂住了我的腰。
“嘿,亚瑟,你想干什么?别弄湿伤口,噢……”
我接下来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唇舌间。他被浸透的梢不停地落下水滴,每一颗都坠在我的胸口和肩头。
分开嘴唇呼吸的空当,他随手拧上水龙头,把我抱到腿上凑在耳边模糊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佩妮。”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像历经一场暴风雨那样浑身湿透地一前一后爬出浴室,坐到主卧室床脚的地毯上共享一块浴巾擦拭身体。
“你想不想……”
亚瑟抓着毛巾的一角吸干我背脊上的水分,“你想不想住在这儿?”
“当然了。”
而我手里捏着毛巾另一头替他揉搓头,只经过零点零一秒的犹豫便答道,“为什么不呢?”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担负了一半的房租——当我提出这个要求时亚瑟委婉地告诉我这间公寓是他名下的个人财产,所以要是我执意想交租金,可以直接把他当成房主。
“哦,所以我们现在又可以算是房东和租户的关系了。”
我总结道,擦干头的动作不停。
亚瑟毛茸茸的脑袋在我手中拱了拱,蓝眼睛瞥向我:
“不喜欢吗?”
“非常喜欢。”
我停下来在他脸侧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亲吻,悄声耳语道,“变成我的房东以后,你在我眼里显得更性感了。”
将长彻底吹干定型,我度飞快地换了身套裙,背对着亚瑟让他帮我拉上拉链,紧接着为他系好领带。拍了拍兰斯洛特的头顶,我叫了出租车正准备出门,来电提示音忽地透过手包传了出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克里斯蒂安。
“你知道,佩妮。”
一接通我就听见他惯用的口头禅,“我可以批准你的假期,甚至可以允许你多旷工休养几天,不过……”
“什么?”
我跟着亚瑟钻进电梯,信号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充斥着电流杂音,然而即使是这样我也听见了克里斯蒂安接下来的话——
“我希望你和麦考伊先生能授权电视台进行独家报道。”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如同在讨论伦敦路上的日料店,“你知道,我不接受‘不’作为答案,佩内洛普。”
☆、第5o章亚瑟番外6
“……我该那么做吗?”
以自己最完备的条理性口齿清晰地将想说的和盘托出后,亚瑟有几秒钟的光景沉默着,后背脱力似的跌回沙靠垫上,一手隔着刘海不施力道地浅浅按住额头,最终对话筒那头轻声问道。
他的脊骨微弓,脖颈呈现低垂的角度,下颌敛着,两肩收紧。
“当然可以,亲爱的,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没什么不行的。”
麦考伊夫人的声音兼具感染力和穿透力,不论何时都像带着种令人心情愉快的特殊介质,语调轻松地说,“而且我拿自己的独生子当小说原型早就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了……至少我的朋友们都听说过这个故事。”
亚瑟半睁着眼,视线漫无目的地落上天花板中央造型独特的吸顶灯,一束白光在眼底晃动了一下,激带起一片蔚蓝的波纹。
他绷起薄唇,默不作声地合拢眼帘,抓紧了手里已被体温熨烫的电话,肩头松垮下来。
对面的麦考伊夫人看不到这番景象,态度乐观地继续道:
“而且我敢打赌,在你说出来龙去脉以后,整个英格兰都会默契地一起把佩妮推回你身边。”
亚瑟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倏然亮了亮,而后又迅黯淡下来。
“我……没这么想过。”
他抓了抓头,苦恼而又愁地说,“我只想帮她一个忙。”
“噢,随你怎么说吧。”
察觉到他的心口不一,麦考伊夫人潦草地敷衍道,“不过,要是你打算拿我的心血做噱头、去替你的心上人赚取收视率的话……”
对方分外狡黠地停下语声,“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