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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贺子裕飘飘荡荡地出了殿,来到奈何桥边,黄日冥冥弥散着,有许多魂魄在其间挣扎着往前行,昏黄下曼陀罗华开得正艳,火红摇曳着一大片。
十殿阎罗下有七十二司,他如今是负责查漏补缺的察查司司主,再来此间的感受便完全不一样了。
孟婆看见他来了,使唤他来煮汤。
一锅汤沸腾着冒着气泡,药杵在其间自由捣弄着,贺子裕本也是闲来无事,舀起汤勺才帮忙倒了一碗,就被孤魂接过饮尽,于是他接着舀了一碗又一碗,累了渴了也喝一碗。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概当了凉白开。
等到贺子裕喝得迷迷瞪瞪的时候,孟婆汤的效果就开始显露了。
孟婆一拍他脑袋,他一抬头,目光就对上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冕服临在他脚跟前,那人正负手睥睨着孟婆。
贺子裕扯上他冕服,愣了半饷,然而脑海里空空荡荡,便也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更不知自己是何人。
“我是谁…我在哪……”
“才半饷没理你,就要把本王忘个干净?”
“嗯呢……”
他迷糊着,又被鬼王一把抱了起来,往楚江殿走去。黄气冥冥着,贺子裕不愿让他抱,挣扎着下了地。
秦见祀一见,就从袖中取出了人间的小玩意儿,贺子裕果然被吸引来了目光,飘飘荡荡地又过来了。
于是等判官司主们路过时,其中一个拍拍他们肩膀招呼道:
“看,殿下今天放风筝呢。”
“什么,哪呢?”
他们转头看去,就看见楚江王手中牵着根细细的淡金色魂线,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而不远处的半空中,被吊着的某小鬼司主正茫然地追着前面的小玩意儿飞。
“再高些。”
半空中的贺子裕张开手越飘越高。
鬼王淡淡瞥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判官司主们,手中魂线又长了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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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唇瓣咬上耳垂,湿漉地泛着响声,贺子裕被压在榻上,意识仍然不太清醒,他问秦见祀是谁,秦见祀又要干些什么。
“秦见祀就是本王。你昨夜才说如何地心悦本王,你不记得了吗?”
鬼王眼中闪过揶揄,泛着深沉,“你还说要把自己绑起来,与本王嬉戏。”
“喔。”
“这话可算数?”
“那……既然是我亲口说的,应当是算数的。”
于是贺子裕迷瞪地看着秦见祀用丝绸扎起他的手腕,感受着热意的弥漫,又被捏着下巴抬起看镜中,足弓轻颤着绷起。
秦见祀反复问他想起来了吗?他胡乱回答着是的,蜷曲的双腿圈抱住鬼王的腰身,玉床逐渐变得温热滚烫。可是他显然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迎接着自己的是什么。
殿中来自于鬼王的霸道浓烈气息弥漫着,令殿外四围人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