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不想看韩昼倒霉,莫依夏也不会在发现古筝的父母出现在学校之后立马找到林安宇,并利用刚好跟在对方身边的芽芽仓促制定计划,暂时帮助韩昼摆脱危机。
明明那家伙需要得到一个教训,自食恶果也是迟早的事,可她还是下意识想避免看到对方受苦,否则也不会留在体育馆里迟迟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所谓的爱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莫依夏至今也无法像书中一样给出一个确切的定义,但她大致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而相比于爱,恨同样是一种值得研究的有趣情感,她没有恨过其他人的经验,在韩昼身边同样很少看到这种情感,所以才会对眼前这个叫何灵的女孩产生些许兴趣。
……正好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据何灵所言,她曾经是古筝初中时最好的朋友,在后者刚进入初中什么都不懂的日子里给予了对方无限的关怀和帮助,甚至不惜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帮对方补习,以牺牲自己的成绩为代价帮对方提升成绩,可谓是将“仁至义尽”
一词做到了极致——
这并不是何灵的原话,但从对方的字里行间不难听出这个意思。
莫依夏想起以前好像听韩昼提起过这件事,那是在爬上雪山的那個夜里,在表达出自己想要脚踏两条船的野心后,韩昼曾试着介绍古筝这个人,但还没说两句就被她打断了——
她对必然会失败的情敌不感兴趣。
不过她现在感兴趣了,所以刚刚听得还算认真。
在何灵后来的叙述中,古筝的形象相当可憎。
明明有这么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朋友,可她却一点都不愿意真心换真心,初中的知识难度并不算高,古筝之所以能那么快速的提高成绩,一定是因为掌握了某种诀窍,可她却从未想过分享出来。
那时的男生本就是喜欢乱开玩笑的年纪,明明没必要理会的,可古筝却总喜欢和他们打架,有时候连身为朋友的何灵也会受到牵连。
更可气的是,明明古筝都已经甩全级第二名将近一百分了,可她却还是不满足,依然从早到晚不断学习,何灵倒是无所谓(她自己说的),但其他同学却被这种气氛压得苦不堪言,毕竟这种再怎么学习都无法超越某人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对于这些陈述,莫依夏有些兴致缺缺,人总习惯站在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角度来陈述事实,这些描述中到底有多少水分,恐怕只有何灵自己知道。
她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好在在进行了一大堆铺垫后,对方总算是说出了一件还算有意思的事——
“初三那年,我家里要求我必须拿下一场竞赛的前十,而当时的古筝已经成为了班上所有人的阴影,包括我。”
“学习,运动,甚至于长相……那种什么都比不过对方的感受你根本无法理……算了,你也不用理解。”
“总之一旦古筝也参加这次竞赛,我就看不到夺得前十的希望,所以我找到她,希望看在朋友的份上,她能放弃这场比赛,把获奖的名额让给我——你可能不太清楚,以古筝的实力,只要参赛她就一定能拿下第一,所以只要她愿意放弃参赛,前十的名额就会空出一个,我获奖的概率也会直线增加。”
“当时的我已经有些抑郁了,因为我明明拿古筝当朋友,可她却好像从来没把我当过朋友,我几乎没看见她为我做过任何事,但我当时还是抱有期望,觉得这样的小事她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但我错了,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不愿意为了我退出比赛,在她眼里第一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最要好的朋友。你根本无法理解我当时的……算了,你没有朋友,理解不了我的心情也很正常。”
“在那之后我就转学了。”
“我把消息发在了班群里,班上的大家都很舍不得我,还特意提前和我拍了一张毕业照。我走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来送我,唯独古筝没有来,她甚至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呵,估计是待在哪个地方学习吧。”
“我再也不想看到她那张脸,也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更不想再听到她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