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捏住他下巴,顧青藍唇齒微微張開,不得不承受霸道的步步緊逼,舌頭撩過他敏感的上顎,更深的探索了一番,顧青藍胸口起伏得厲害,紫羅蘭的清香填滿了口腔,有些醉意。
晏先生終於放開了他,銀色的柔軟絲線落在嘴角,唇色嫣紅,臉也微微發燙,眼角還有水潤色。
晏先生還意猶未盡,揉了揉他後腦的髮絲,在他下唇輕咬了一下。
顧青藍喘了兩口氣,晏先生寵愛的看著他,又親了親他的臉頰和脖頸,顧青藍一點不反抗,可是再這樣下去,身體的信息素就抵抗不住了,晏先生恐怕自己忍不住了,只好及時住口。
顧青藍手背擦掉嘴角的口水,臉紅紅的蹭在衣服上了。
那天晚上,顧青藍做了一個夢,是以前他還在念書的時候,有一天周末,爸爸媽媽帶他們兄弟倆去吃飯,他有一塊吃剩的披薩放在桌上,嚴格的媽媽責令他必須吃光,可是他實在吃不完了,最後那塊披薩被爸爸叉進盤裡吃掉了。
出餐廳的時候,他問:「爸爸為什麼要吃我剩的東西。「
爸爸揉了揉他的頭髮:「沒關係呀,爸爸媽媽不嫌棄。」
」可是那上面都是我的口水。」
「兒子,以後如果有人能像爸爸這樣,那他一定也很喜歡你哦。」
顧青藍很篤定的說:「怎麼可能呢,只有爸爸才會對我這麼好。」
「傻兒子,會有的。爸爸知道你會遇到這樣的人的。」
夢裡的爸爸面容已經模糊,顧青藍的眼角一片淚光閃閃。
第四十二章免死金牌
他做這個夢醒來的時候,只是凌晨兩點,一點兒睡意也沒有,想著死去的父母。
在他十六歲前,人格健全之前,至少享受到完整的親情,擁有過健康的童年,這種快樂治癒了他大部分的人生,讓他能從抑鬱症的魔爪里走出來。
他在想念的長河裡側身躺過來,看著晏先生就在旁邊的陪護床上休息,眉間習慣蹙起,他直覺那裡面此刻逗留著一個深邃痛苦的靈魂。
在某些方面,他比晏先生幸運多了吧。
從他認識晏先生到現在,還不知道晏先生的幸福在哪裡呢?他幾乎沒見他開心的笑過。
溫暖的夜燈映在晏先生額頭的傷口上,這傷口也恰到好處的隱藏著自己的鋒利,安安靜靜的躲在他臉上。
那碗湯讓顧青藍淪陷了,之前他只能說喜歡晏先生,現在不同了,說喜歡太膚淺,這應該是更深沉幾近莊嚴的某種熱烈的感情。
可能是他白天睡得太多了,顧青藍越看越睡不著,越想越激動,懷裡揣著一股驚人的力量,仿佛窩著一個天使,翅膀煽動著他使他無法入睡。
顧青藍踮著腳尖緩緩落地,扶著桌子走過去,腳步輕輕的不著痕跡,像後面長了一雙翅膀可以使他離地行走。
他慢慢躺在晏先生旁邊,側身從背後抱住他,有一種安心感覺和睏倦襲來,終於睡著了。
晏先生眼睛微微睜開,透出一點剔透的光,又緩緩闔上。
清晨天快亮的時候,顧青藍驚醒過來,看見晏先生睡夢中的側臉,為昨晚鬼使神差的做法感覺不可思議,又偷偷下床跑到自己床上睡了。
一定是昨夜的月亮太感性了。
晏先生也很快就醒了,今天的晏先生與昨日的晏先生又有些不同,他的黑色眸珠中神采奕奕,像站著兩個神明一樣,使人挪不開眼。
「晏先生,什麼時候我能出院啊?」
「醫生說過再觀察兩天,如果傷口發炎會很麻煩。」晏先生把擠好牙膏的牙刷和水杯放在他桌上。
「我想上廁所。」顧青藍抬起頭。
晏先生把他抱到廁所,讓他扶著盥洗台,幫他解開褲子綁帶。
顧青藍緊緊拽著褲頭,有點彆扭:「我可以自己上。」
「這種事我也幫不了你。」
顧青藍被他逗笑了,扯到傷口疼,哭笑不得推著他:「你出去嘛。」不自覺有點惱怒撒嬌的語氣。
晏先生不逗他了。
吃完飯,電話和信息不斷傳來,晏先生臨去公司時,還捏了捏他的臉頰,把一顆薄荷糖放在他手裡。
顧青藍高興的仰起臉來:「現在可以吃糖了是嗎?」
晏先生俯身道:「昨天做夢夢見一隻小老虎跑到我床上,還緊緊抱著我。」
顧青藍那張臉一下子蒸得紅紅,眼睛暼了別處:「……做夢又不是真的。」
「我沒說是真的。」晏先生又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頰和嘴唇,顧青藍伸出舌頭回應他,唇齒糾纏,抵磨柔軟,迎合著美麗的悸動,窗外的鳥兒叫了好一陣子,晏先生終於放開他,最後還戀戀不捨得捏了捏他的脖頸,抵著他的額頭:「有什麼不舒服要馬上叫醫生。」
顧青藍嘴唇紅紅的點點頭,眼睛裡還有生理淚水,剛剛太激動不小心磕到了自己的牙齒。
晏先生轉身要走,顧青藍忽然伸手抱住他,很奇怪從昨天晚上開始這隻小老虎特別主動。
「拜託,晏先生晚上早點來看我好嗎?」
晏先生定定的看著他。顧青藍猶疑著放開了手,他怕自己太粘人,晏先生會受不了,所以說出的話馬上就後悔了。
晏先生手心摩挲他的臉頰:「怎麼?」
顧青藍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在這裡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