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藥沒啥問題,就是感覺不一樣。」胡大夫快的包紮好傷口,再抬頭準備說話的時候,餘光瞥見亮子的臉色居然在好轉。
「包紮好了嗎?好了咱們趕緊把孩子送到公社那邊。」大隊長趕緊招呼人,準備把亮子拖走。
「等一下。」胡大夫連忙喊住他們。
「等啥等,那孩子都這樣了,還能等嗎?」周有福也不耐煩了,這胡大夫咋突然就分不清輕重了,現在是能等的時候嗎?
胡大夫也顧不上解釋了,拿出自己的聽診器按在孩子身上聽了聽,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脈搏,最後得出結論,孩子不用去公社的衛生所了。
亮子媽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癱倒在地上,「我的亮子啊。」
哭的時候瞥到周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撲過去,抓住她的衣服,「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殺了我兒子,我要你賠命。」
「呸,就說這些知青不是個好的,居然還害起人來了,讓民兵把她抓到公社去,咱們告訴公社的陳書記去。」
還有一堆人在旁邊附和的。
胡大夫越聽越不對勁兒,「哎哎哎,你們幹啥呢?」
「胡大夫,我家亮子真的沒救了嗎?你救救他啊,我就這一個娃兒啊,要是他爸回來了,我怎麼向他爸交待啊。」
「啥玩意兒?亮子他……嗨,別哭了,亮了他沒事了,他情況好轉了,不用送到公社那邊去了。」
亮子媽的哭聲戛然而止,眼裡的淚水收不回去,直接順著臉龐流下來了,看起來有些滑稽。
「你說啥?」
「亮子的情況好轉了,不用到公社那邊去了,不信你自己看。」胡大夫的手朝著亮子身上一指。
別說亮子媽了,其他人也忍不住湊過來看,很明顯可以看出來,亮子的情況變好了。
「那,那不是那些草藥有問題嗎?」亮子媽訥訥的問。
「當然是那些草藥的問題,要不是人知青的那個草藥,亮子可能連公社都撐不到。剩下的草藥都在這兒了,我看也夠用了,你先把亮子放在衛生所,明天我幫他把藥換了,估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亮子媽一聽,就知道自己剛才是錯怪那個知青了,一時間也羞愧的不得了,轉頭向周悅道歉,誰想到卻沒看到她人。
「那個知青她去哪裡了?」周悅才來一天,大隊裡的社員只知道她是剛來的知青,並不知道她的名字。
「大隊長,剛才那個知青叫啥啊?人家救了我們亮子,得好好感謝人家。」亮子媽看向大隊長,這知青是他帶過來的,那肯定知道這知青叫什麼吧?
大隊長被大傢伙盯著,腦子也有點卡殼了,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周悅的名字了,「她,她叫啥來著?」
眾人一看,也不指望大隊長了,不知道這知青叫啥,還不知道她長得啥樣子嘛。
經過這一出,大傢伙也對知青的看法稍微有點改變了,當然,只是對周悅一個人的印象有點好轉。
被惦記的周悅腳步加快的向地里走去,她也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只是剛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偷偷跑出來的,就是想去山上逛逛,結果卻遇到了這些事情,她劃分的那塊地還沒做完呢。
周悅回去的時候,趙霞他們已經快把任務完成了,就是丁美華都咬牙完成了一半。
「喂,周悅,你跑到哪裡去了?」楊紅見她回來,擦了擦頭上的汗,眯著眼睛看向周悅,這天還熱著呢,再干點活兒,她都感覺自己要熱昏過去了。
周悅沒搭理她,拿過自己的鋤頭就開始幹活兒。
見她不說話,楊紅也來勁了,「幹啥不說話?你該不會是害怕了這裡的環境,想要偷偷跑回城吧?我可告訴你,到了這兒,沒有大隊長開的介紹信,想走都走不了。」
她一個嘮嘮叨叨個沒完,周悅越是不說話,她就越來勁。
「我幹什麼去了,大隊長和大隊書記知道就行了,大隊裡的社員也知道,用不著你在這裡說什麼。」
「呦,這麼快就同大隊裡的人熟悉了,還真看不出來你有這本事。」
「我的本事多了,難道都要說給你聽,做好你自己吧。要說起來,你也有臉說我,你剛才不是不想幹活兒嗎?怎麼這會兒又回來了?」周悅倒是不想理會她,偏偏她就在這裡跳。
「你,要你管。」楊紅氣得背對著周悅干起活來。
她倒是想發脾氣,可也看明白了,這裡不是她家,發脾氣也沒人慣著她哄著她,只會很不客氣的說,不幹活兒就沒有工分,沒有工分年底就沒有口糧分。
沒有糧食她不得餓死,沒辦法,她只能過來幹活兒賺工分。
聽不到楊紅的聲音,周悅覺得周圍瞬間就安靜了許多,這一安靜,她的心也靜了下來。
這一靜下來,就發現問題了。
這地里的麥子,看起來不那麼合格啊。
之前她一心想著上山的事情,還沒注意到這地里的麥子呢。
這會兒仔細看看,總覺得這些麥子看起來營養不足的樣子,放眼看過去,整片麥地居然就只有這麼一點收成。
周悅想著自己以前在基地種麥子的時候,似乎這麼大的地,產量不止這些。
伸手摸了摸麥穗,微微閉上眼睛,釋放感知感受了一些,睜開眼睛嘆了一聲,難怪呢,土地所供給的養分不足,吸收不到足夠的養分,自然也就只能長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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