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都快12点了,我哥他应该睡了。”
徐晚宁知道她今晚受了刺激,非要给自己讨个死心的说法,借此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嫁入薄家。
徐晚宁见不得她这般“自暴自弃”
,一个喝醉的人,又不能言语刺激火上浇油,只得温声哄着她,“他明天不是过来医院给薄云霏做心理疏导吗?中午吃饭,我帮你约他。”
赵一苒盯着徐晚宁看了半晌,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人往后靠在车座椅背上,耷拉着眉眼,哑着嗓音说:“好,听你的。”
见她没有拗性子,徐晚宁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想做的事情,别勉强自己。你先别急,退婚这事咱们再好好想办法,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赵一苒别过脸,望向车窗外,整个人陷入了沉默里。
亲自将赵一苒送回家,把她安顿妥当,徐晚宁才打车回锦佳华庭。
没想到在小区花园里碰到正在慢跑的陈铮。
两人在铺满青砖的小道上迎面相撞,徐晚宁想装作没看见已经来不及了。
转念一想,不过是被人拒绝而已,又不是对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真不至于要小肚鸡肠到连打声招呼都吝啬。
于是,徐晚宁很大方很主动地打招呼道:“陈队长,这么晚了,还在夜跑啊?”
陈铮“嗯”
了一声,解释道:“今晚吃得有些油腻,运动运动消化一下。”
从酒吧出来,不知道徐晚宁和赵一苒行踪的陈铮只好打车回家。
见她家的灯并没有亮,便一直在楼下徘徊。
直至看见她人,悬着的心才安放下来。
“这样呀,那你继续吧。”
徐晚宁笑了笑,“我先上楼了。”
陈铮紧跟在徐晚宁的身后。
徐晚宁回头,疑惑地问:“陈队长,不跑了吗?”
“跑了快一个小时,我这消化得也差不多了。”
徐晚宁心里想着事,有些心不在焉,“哦。”
见她兴致不高,没有要跟自己搭腔的意思,想起今晚她与程医生的那个拥抱,心脏处好像生出许多尖刺,硌得哪儿哪儿都生疼,“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玫瑰花的。”
徐晚宁没太听清陈铮的话,脚下停顿,“你说什么?”
事实上,陈铮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这没头没尾地冒出这样一句,徐晚宁突然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呈直线下降,猜不透陈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铮迎上徐晚宁疑惑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我记得你说过玫瑰俗气,你不喜欢。”
徐晚宁反应了过来,嫌弃玫瑰俗气这话她确实说过。
那是她读高一的时候,一位高二年级的师兄,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她想不起来,只记得那天是情人节,放学后在校门外,他捧着一束玫瑰花堵她。
高调告白,自然是引来不少同学围观的。
这位师兄,徐晚宁当时对他是有一点印象的。
因为往时经常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但徐晚宁对他并不感冒,面对他的告白,直接拒绝。
当众被拒绝,那位师兄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撂下狠话——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徐晚宁只当一个笑话听听,转身就走。
不料转身抬眸,一眼就看见在人群中看热闹的陈铮。
在回家的路上,陈铮格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