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沐沐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说到我从瞬华殿那里取来的图纸,在我将那图纸交给上级后的几日,都并未递给我的消息。
大约近日风声收紧,宫里人人自危,平日里大都紧绷着一副严肃的面孔,寡言了许多。倒是最近苏澜一改旧态,几乎夜夜回寝殿休息,且他居然连听政都不再那般勤勉,甚至推掉了好几日的早朝。
自苏澜即位起,这等事还从未生过,令不少文官惊骇得很。
久而久之,宫里竟又起了流言——
说是我夜夜纠缠苏澜,使他耽于美色,无心政事!
这流言也未免太见风使舵了些!过去说他身怀隐疾,如今又变成了一夜几次的昏君——饶是我这种喜欢听八卦的,都看不下去了:
皇帝陛下,他是真的有隐疾。
这自然是他亲口承认的。
某天夜里,忠心耿耿的御连史大人连夜来了寝殿劝谏。
在他身后还跟着位沉鱼落雁的美人。美人羞涩,穿着打扮倒是不俗,看起来像是永安的名仕。
然而苏澜平静地看着那位御官,然后说:“我有隐疾。”
我额间的青筋跳上了三跳。
只见素来端庄的御连史大人脸色煞白,被惊得连连后退几步,最后慌慌张张地结巴几句“告退”
,便落荒而逃。
苏澜目光一转,又看向我,那双漆深的眼眸沉如渊水,没有波澜。
我怔了怔,有一刹那的恍惚。那沉寂的目光下似乎藏着深而长久的孤独。于是我回过神来,低下眼睛,轻声温语问道:“陛下要茶点么?”
他并未理会我,只转身上榻了。
这件事过后,我生怕他触景伤情,偷偷将那卷《云雨录》放回了东流殿,塞进了某个小角落里。
与此同时,在枕下的纸条沉寂了数日之后,我亦终于收到了的消息。
读毕这则的消息,我却震惊异常,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纸上只写着简短的一行字——
在我们来秦国的昭国细作当中,出了一个叛徒。
第6章前尘5
北国使节遇害,摄政王暴怒,连夜拆了秦边境两座城池。
听清明殿的内侍说,苏澜得知这一消息时,只冷笑了一声,随即命人送书与北政王,直言道要取北国扶风、晋邺两座城池,并派一名大将率了几支骑兵即刻前往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