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没想好该如何跟任明渊说,他就将李婶叫过来了,一来就给了她个下马威,说这不干净,那不合规矩的,从她来到现在,家里就没清净过,搞得关震西都待不下去,出门遛弯去了。
好不容易一切都打理好了,任遥回来了,一见面就被她揪住了错处,她身为母亲,自己受委屈可以,女儿是她心头肉,她要是敢给阿遥委屈受,说什么她都要把她赶出他们家!
李婶自认为是任家的一份子,当初老夫人难产时,抓住她的手嘱咐她一定要帮她好好照顾孩子,她应下了。
从此,她就将少爷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好不容易,看着他长大成人,却偏生喜欢上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还生了个孩子!
她嘴巴都要说干了,少爷却像中了邪一样,说什么都要跟那女人结婚,老爷震怒,将他赶出了家门,她去看他,看到他和那女人,一起窝在一个一百多平的小房子里,当场就遭不住了。
少爷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哪里受得了这种苦,她立即就收拾包袱住了过去,有她在,少爷也能少受点委屈。
至于那个女人,要不是看在少爷的面子上,她哪里有机会享受这一切,更别提成天啥事不干,就顾着找孩子。
要她说,这孩子找了这么多年没找到,就别找了,有这时间,还不如趁年轻多生几个,她好心跟那个女人说,对方还朝她摆起脸色,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不识好歹!
她是不急,但是少爷可是任家唯一的子嗣,他要是没有孩子,那任家的东西,不都要便宜外人吗?
她在一旁急得直冒火,但是,她不敢跟少爷讲,这几年来,少爷身上的威势越来越重了,让她欣慰的同时,也有些畏惧。
她只好跟那女人讲,有时候说的急了,就免不了提到那丢失的孩子,唉,听说是个丫头,但是,就算是丫头,要是这女人当时多看着点,也不至于闹到这地步啊!
好在她祷告让老天爷听到了,少爷终于苦尽甘来,孩子找到了,但是她在津市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最后只等来少爷的电话,让她去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地方。
虽然她不太情愿,但看在少爷的面子上,她还是同意了,正要出,却被老宅的管家叫了回去,破天荒地推给她一大堆琐事,因此,她一直抽不开身。
直到少爷回来那天,管家才把那些琐事接过手,让她离开了,少爷急匆匆地见了她一面,让她好好照顾夫人和小姐,便派司机将她送到了这个叫高庐的小县城。
当她看到这个条件比津市还艰苦的大平层时,差点绷不住了,她打定主意要让她们搬回津市住,并且,孩子既然找回来了,可以考虑再生一个了,一个从小生活在山沟沟的丫头,哪里能继承任家的全部财产?
还是得再生一个,就算不是带把的也行,好好培养,女儿也能继承家产!
因此,见到这位找了十几年的孩子,她虽然面上恭敬,心中却不以为然,并打算给她一个下马威。
&1dquo;小姐,你回家晚了,不许吃晚饭!”
任遥背着书包,冷冷地看向那妇人,第一次如此生气,她好不容易将关素心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这人一来,一夜回到解放前,她气得威压直冒,当然,只泄露了一丝,再多怕直接把人压死了。
李婶只觉头顶一阵压力,原本以为是山里长大的孩子,会没教养没见识,不成想,对方身上威势竟然比老爷子还大,她顿时收起轻视之心。
她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蹲下身子,整齐地摆在任遥面前:&1dquo;小姐,换鞋。”
&1dquo;&he11ip;&he11ip;”任遥皱眉,对方不是来找茬的吗,这是什么操作,她顿时不好作了,只能静观其变。
&1dquo;关于每日的作息,我会给你一份时间表,还请你日后照着上面的安排做。”对方站了起来,表情严肃道,仿佛她这次晚归,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此话一出,任遥脱鞋的动作一顿,她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并加大了威压输出,自从师父走后,已经很久没人如此强硬地要求她做事了。
李婶头顶的压力陡然加大,对面站着的明明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会有如此大的压迫力,她那一直不苟言笑的表情终于破裂了。
&1dquo;这个作息表,是任家老宅定下的规矩,当初少爷也是这么过来的,小姐要是不愿意,可以跟他们商量。”她实在撑不住了,这才勉强退让了一步。
任遥冷哼一声,换好鞋,正想将换下来的鞋放进鞋柜,李婶却在她弯腰之际,将鞋子收拾好了,然后,满脸不认同地看着任遥道:&1dquo;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怎么可以动手呢?”
在佣人这个位置上,她一向做得很好,这也是为什么关素心能忍她这么久的原因之一。
任遥两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人,直接给她整不会了。
李婶说完,见她背着书包,又伸出了手:&1dquo;小姐,书包给我吧。”
这可不是普通的书包,任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1dquo;待会儿我要做作业,放我房间就行。”
李婶接过,手腕一沉,好在她反应迅,及时用另一只手托住了,不然,必定会栽一个跟头。
见状,任遥一直憋闷的心情总算好了点,挽着关素心走了进去,李婶皱眉提着沉甸甸的书包跟在后面,欲言又止,这看起来不怎么大的书包怎么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