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一脸茫然的被祁野拖走,大臣见余星来了,跳得更加卖力,连头花白的老臣都斗志昂扬地甩手,转圈,踢腿。
余星混迹在人群里,他不会跳,祁复在旁笑眯眯道:“皇嫂很简单的,就这样这样……”
他边说边示范,余星拘谨的手脚放不开,在祁复没命催促下,笨手笨脚挥舞双臂。他听着内圈女孩娇笑声,看€€着她们优美又洒脱的舞姿,不自觉学了起来,虽然学地不怎么像,但也比刚才€€同手同脚好得多。
端坐在龙椅上的祁野,看€€着越放开手脚的少年,眸中快划过什么。
直到€€夜深宫宴才€€结束,余星额角、脸颊溢出细汗,他回到€€祁野身边。
祁野以手帕擦他额上、脸上汗水,余星站着一动不动。祁野比他高太多,他仰头才€€能看€€到€€那张俊脸,细长分明的手指,捻着手帕向下擦拭,余星身子立马绷直,他低下头不与祁野对视,唯有充斥在鼻间€€的淡淡龙涎香,昭示着他与祁野之间€€有多近。
大臣和女眷权当€€没看€€见,目不斜视出大殿。
祁复转头多看€€了几眼,他头次见皇兄这般温柔。
祁野看€€着面前这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将手帕扔给内侍太监,牵起余星微烫的手出了宣和殿。
少时,宣明殿越来越近,余星一颗心扑通狂跳,他以为今晚祁野会留宿,却€€不想祁野只将他送到€€门口,便松开手,让他早些休息,便带着内侍离去。
余星愣愣盯着祁野青松刚毅挺拔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隔天,余星传召了昨日递交品秩名牌的命妇、诰命,命妇们身着艳丽,诰命夫人身着典雅,众人向余星请安,便跟余星闲谈起来,余星原本以为会跟她们无话可聊,谈论之下才€€知道这些年轻命妇不仅会骑马,还会用角弓弩。
晴空万里三五成群相邀一起或踢蹴鞠,或投壶,或打叶子戏。
余星从未踢过蹴鞠,也没掷过壶,更没听说过叶子戏,听她们津津乐道谈起,不知不觉听入了迷。
余星:“男子,我是说男子也踢蹴鞠吗?”
一命妇恭敬道:“回圣子,男子也会踢蹴鞠,不过他们更喜欢打马球,骑马射箭,和打猎。”
另一名年轻命妇笑道:“圣子若是喜欢,便让陛下带您去玩,妾身听闻承德宫山明水秀,是个好去处。”
有人附和,“妾身也听过,承德宫是陛下行€€宫,不仅景色宜人,更有汤泉。”
余星知道汤泉,但也仅限于听说过,历来汤泉只限于皇家使€€用,一般汤泉池都不止一口,而是多口。余星没见过,只能通过她们只言片语来想象。
命妇们没待多久便纷纷告退,余星用午膳时还在想汤泉的事€€,当€€日下午祁野就过来了,昨日庆典结束,册封文书€€随即往各地,官员、学子休沐三日。
祁野今日无事€€可做,想着上午余星要见命妇,就没过来。
余星见到€€祁野有点意外,他站到€€祁野面前,呐呐问:“今日不忙吗?”
“今日不用上朝,明日也不用。”
祁野说,“你也不用去崇文馆。”
余星点点头,今早小轩跟他说了,才€€知道不用去崇文馆。他以为就自己不用去,其他学子要去,后来从小贵嘴里得知,祁野准他们沐休三日。
祁野注视少年精致漂亮的脸蛋,说:“带你去个地方。”
余星点点头,好奇道:“什么地方?”
祁野与他比肩而立,自然而然牵住少年纤细的手,“去了就知道。”
尚辇局备好四望车,祁野牵着余星坐进车里,余星这才€€现四望车与玉辂不同,四望四望名符其实,无窗棂和挡板,哪怕坐在锦茵软榻上,也能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余星感到€€新奇,举目四望中轱辘转动,四轮车毂缓缓驶出应元门,驶离巍峨雄伟的皇城,余星望着外面,第一次看€€清朱玄大街两侧交错环抱的房屋,及丈许高的围墙。
以往出行€€都坐在玉辂中,透过窗棂注意力都放在了跪了一地的百姓上,自是没现这点,还以为禹安城同陈国€€京城一般,此€€时方知另有洞天。
今日出行€€随行€€之人不多,饶是如此€€十二名侍卫也引来不少瞩目,看€€着轱辘上包的鹿皮,看€€着车辕和车衡上雕金龙纹与玄纹,百姓们纷纷让道,书€€生们作€€辑行€€礼。
祁野特地交代过,从东市横街去往春安门,再去承德宫。不多时,余星就看€€到€€热闹非凡的街道,他朝外张望,头顶响起一道磁性嗓音,“那边是东市。”
余星在京城时只去过西€€街市集,市集上有不少东西€€卖,那时他囊中羞涩,有看€€重€€的也买不起,回去后被余毅中知晓,罚他跪了半日。
穿过横街,来到€€春安门前,余星看€€见不少百姓等着出城,守卫见到€€帝辇当€€即恭敬放行€€,等帝辇出了城,百姓们才€€有序出城。
余星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城,是从另一个城门进来的,册封大典那日又从另一处城门出去,今日又是另一处,他奇怪道:“有很多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