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哪敢受他如此大礼,慌忙避开身子,躬身回礼。
“老詹,对这小子不能太客气了,你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敢给你开染坊。”
宗佑棠笑道,他虽然尚未完全理解姚清所提建议的作用,但见老友如此重视,自是与有荣焉,毕竟是他带出来的学生。
虽然平时这小子一点都不省心,但不妨碍他眼下得意。
“本来姚清你若能留下来整出一个具体方略那就最好不过,眼下看来得我这把老骨头亲自上阵了。”
詹知行抚了抚胡须笑道。
“不然陛下要你在这里干什么?”
宗佑棠笑骂道。
詹知行笑了笑,十年难题终于看到有解决的希望,他顿时像年轻了十几岁,红光满面。
“对了大司空,你可别说这个建议是我提的啊!”
姚清突然提醒道。
詹知行一愣,看了过来。
“我家再也当不起皇帝的猜忌了。”
姚清干咳一声道。
在提出这些想法前,他着实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詹知行不比宗佑棠知根知底,更不像赵岳那般单纯可控,一旦传了出去,怕是要重新勾起皇帝的杀意了。
他实在不想把精力都浪费在与虞朝的斗智斗力上。
说到底还是不够强大,不能莽过去。
不过,处于对宗佑棠和詹知行人品的信任,更处于对“因果视界”
的信任,他还是略略提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至于赵岳那里,以他的性子,经此大难,也不会多嘴多舌,只会随着时间推移把姚清的话当做金科玉律死死抓住不放。
詹知行自是了解皇帝与荣王之间的龃龉,跟宗佑棠相视一眼,脸色均有些阴郁。
不过,臣不言君之过,两也无法多说什么,只能拍拍姚清的肩膀让他放心。
今日也是重新出之日,一切准备妥当后,姚清便趁机问起兵马之事。
“放心吧,虽说陛下才下定决心,但驻扎在麓山另一侧的兵马已经训练一年有余,全部身披符文铠甲,手持符文长枪,腰携符文之刀,必能凯旋而归。”
詹知行以为姚清害怕,便宽慰道。
“炼气三境,其中聚气、合气都不足为惧,凭大虞眼下的实力,可以随时碾压。”
宗佑棠接口淡淡道。
“听说那程柏有化气之境?”
姚清问道。
“化气之境可以御空而行,神通术法威力更与合气之境天差地别,比较棘手,不过也必不怕,此事我早有安排,区区一个程柏,又不是化气大圆满,不足为虑。”
宗佑棠道。
姚清点点头,不再说话。
巳时三刻,乌压压的大军终于在天工别院前集结完毕,难得一见的壮观场面,就是那些整日泡在屋里抓头搞研究的学子们也出来看热闹。
宗佑棠翻身上马,朝詹知行点点头,长剑一指,大军直接开拔。
沉静无声中,寒光凛冽,一股腾腾杀气直接飞天而起,惊起飞鸟无数。
目标,岐山。
嗯,嗯?姚清心头一惊,忍不住瞥向宗佑棠,难不成自己的小心思被窥破了?
岐山,正是大衍神宗的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