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不算年轻,起码不能算作少女。任何过二十四岁的女人,哪怕像花惜那样的水灵,也不能算作少女。她显然已经过这个年纪,虽然从皮肤身材以及那张美艳的脸上,都不看出岁月的痕迹。但她双眸之中装满了故事,那是岁月的伤。
白纱只裹住她的胸到臀部,手臂,肩膀。大腿都露在外面。这是个完美的身体,肤色,光泽,隐隐显出的肌肉的线条,展现着难以形容的野性的美。萧离有点愣住,女人这个样子出现,若是不给些反应,也太不合适了。
女人上下瞧几眼萧离:“你真不是来找我的?”
萧离收回不很礼貌的眼神:“他日若有时间,一定再来拜会姑娘。”
女人微微扬起脸:“嗯,说的真好听。那你告诉我,你来王府做什么?”
萧离说:“我早就说过,来找人,一个女人。”
“我可以帮你。”
哪怕这女人脱光了扑进他怀里,他也不会傻到相信这句话。萧离说:“不麻烦了,姑娘想必是王府的人。但我找那人却不是王府的,她被请到王府,如果强迫也可以称之为‘请’的话。”
女人微微一笑:“是小康王吧,王府里只有他会把漂亮姑娘‘请’进来。之前还‘请’了大孔雀王朝来的舞姬团,一群胡女,听说长得又艳又媚……”
萧离心道:伊莎妮可比不过你,没你那份野性。
只听女人又说:“那姑娘是叫花惜么?”
萧离说:“对,就是她。”
“你和她什么关系。”
“朋友。”
女人有点嘲弄的笑了起来:“男女之间,天注定的:要么是情人,要么是仇人,绝不会成为朋友。倘若一个男人称一个女人是朋友,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男人还没有和女人上床。”
话虽有些偏激,萧离却也有些赞同。
女人又说:“王府深宅大院,重重守卫,且还有天榜高手竹之武坐镇。如此风险,你怎会只为了一个朋友就敢夜闯呢。”
萧离心想:你太小看人了,女人哪能懂得男人的义气。于是说:“姑娘不认得在下,怎会认定在下不愿。男儿汉,大丈夫,义气为重。何况花惜是个弱女子,莫名其妙就强迫入王府。我最看不惯这种事,依着自己或贵或富的身份,就想任意摆弄别人。”
女人神色忽地奇怪起来:“哦,说的好,女人就喜欢这样的男儿。来,我带你去找花惜。”
萧离怎么会信。他肯定这女人不是普通女子,观她走路姿态,感她气息流动,应是个炼气巅峰的修者。这样的修为,在自己面前使不出第二招。但在这女人面前,有种莫名的危机感。总感觉她身上,有着某种不可查的危险。
女人进到纱帐里,拿出一件貂皮的大氅披在身上,双手拉住前面衣襟,做一个怀抱的姿势,大氅便把她整个人裹住。她的脚清秀白皙,脚趾短而小巧。她赤足走到门口,穿上一双翻毛短靴。
这一身装扮,可不是普通人。
女人回头看萧离站着不动,就说:“走呀,你不想见花惜了。”
萧离一笑,走上前去。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拇指正好放在她脖颈后面。只要这女人稍有异动,拇指只需用力一按,她便会晕死过去。
女人莞尔笑道:“你太小心了,我若不是想帮你,早就大叫出声。竹之武就住在附近,以他的修为,这世间胜过他的没有几人。”
萧离说:“你多心了,夜路难走,我是怕你摔倒。”
女人也不说话,只是轻轻一笑推开房门。
两人就这样一个亲密的姿势走了出去。
女人对王府很是了解,何处曲径通幽,何处羊肠小道,她似是都很清楚。每每避过巡查的兵士,一路走来竟是没有一人现他们。穿过花园就是池塘,月光照上去,洒出柔美的光。
女人突然停住,望着天边的月,颇有些感叹的说:“我已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