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有他们说的这么严重了?跟读书人说话就是费劲儿!什么天下大事都出来了?这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好了,咱们家就算是不做麦芽糖和炒麦芽了,那也是要先脱粒出来的。爹娘,那今晚还接着干?”
一直未曾出声的刘氏,看了一眼外头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不像是能停下的模样儿。
“今天也是要辛苦一些,好在天气不算冷,咱们就接着干吧!”
“哎!”
众人对此都没有异议。
家里的头等大事,事关口粮,马虎不得!
杜兰月却是被拦下了,毕竟她也干不了什么,若是再受了寒,不光自己要遭罪,还要请郎中。
“大嫂是怕我花钱?”
杜兰月憋着嘴,十分委屈地哼唧。
方氏一噎,怯懦道,“我可没这么说呵!哎呀,反正话糙理不糙,你赶紧去歇着便是。”
“那便听大嫂的,等明日我感觉好些了,便同大嫂一起做些麦芽糖,给娃儿们甜嘴儿吧?”
这是要把方子教给自己?
方氏嘴巴咧的更大了,满面热情道,“那感情好!娃儿们可是馋这个好久了!”
……
何二郎抛出一个非常钦佩的眼神儿。
得亏自己从前在书院里,还会时常担心娘子,会不会跟家里人相处艰难?
如今看来,实在是想多了!就连大嫂那般泼辣的人,都被月娘的怀柔政策给办的欢欢喜喜……
再想到之前她所说的,天下之事。
何二郎心中有了新的成算,他这位娘子并没有以貌取人的肤浅,如何能干出那等以身殉情的荒唐事儿。
那么,传言中为了薛大郎所做的种种,到底是何缘由?
接触的时间越长,他越能发现,他娘子身上,真的是有很多意料不到的惊喜。就如同宝藏一般,让人想要继续探寻,欲罢不能!
不管别人如何作想,杜兰月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再说何大郎,到了族老家中,将这主意一说,可惊呆了在座的族老家人。
何族的族老,目前还剩下两位,一位是行三,一位行五!
他们的年龄均在花甲以上,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年代,能活到这般年岁的,还是有些运道跟本事在身上的。
“何良,你说的可是真的?”
三族公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这信息量太大,他这个花甲老人恐怕自己耳背,再次出声询问。
“哎呀,没错的!爹,大郎说的清楚着嘞!”
说话的是三族公的大儿何福生,已经年近四十了。
一家人未曾分家,他们家的麦子大部分都收回来了,只是由于地多,还是有一亩地的麦子被雨淋了。
家里的妇人们,正没日没夜地想办法把麦子烤干嘞!
但哪儿有那么快?
此时,也没有吹风机、烘干机一类的机械,纯靠人力。
在灶里生火,放在炕上慢慢煨干,但天气本就潮湿,土炕的数量也有限……
眼见着剩下的麦子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