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转过头,直直地撞上男人深情又冷淡的双眼,继续说道:“我只需要隐晦的告诉在乎他的人,他很好,会比现在好,就足够了。”
“你知道他现在的消息吗?”
楚文阳问。
阮清宁笑着摇摇头。
楚文阳默了几秒,又问:“那你怎么能确定他以后会比现在好?”
阮清宁眨眨眼,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了解他,就像你一样。”
“只是了解他,就该知道这样的人,不可能就这样简单又窝囊的结束自己的一生的。”
“不是吗?”
楚文阳低下头思考了片刻,复又抬头,“你说的对,他不可能自杀,不可能丢下妹妹,撒手不管。”
阮清宁回想昨天惜来说的话,心里有了猜测:“他也许正在做和我一样的事。”
只不过我是为了活下去,而他或许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他明显看到楚文阳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亮了,起来眼底一下子盛满希冀,但男人仍然克制着没有失态,只是矜持地说:“谢谢,我明白了。”
“不客气。其实我不是赌徒,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置于不确定之下,但如果对方是你,我想我可以试着相信。”
“毕竟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恰好想要某些信息。”
楚文阳没有迟疑,点点头直白道:“我帮你的确是因为你也许知道我想要的信息,哪怕只是一丝可能。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确实通过某些途径得知了你可信。”
“原来如此。”
阮清宁点点头,“那就说得通了,我信你。”
要是说没有某些手段或者途径,他才不信呢。
到了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把话全挑明了。
可阮清宁仔细观察楚文阳脸上的表情后,得到的结论却是释然——
好像现在,此时,这一刻,楚文阳才真正的接受了他不是他,而他不知去向的事实。
楚文阳仍然没有生气,仍然没有质问。
他淡定到阮清宁几乎都要忍不住问一声
“你真的在乎他吗”
,但忍住了,没问。因为答案是肯定的,是眼前的男人一点一点的用行动表现出来的。
无论是对原主时时刻刻的关注,爱屋及乌的对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是连带着对他这个只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好话的冒牌货的帮助,哪一个不是在乎的表现?
未明于口的,才是真情实感,也许本来是想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可却这样生生错过了。
其实阮清宁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的,以他对楚文阳的了解来看,楚文阳也不会因为他没告诉他实情之外的事情,就对他做什么的。
可他明明鸠占鹊巢,楚文阳却这样以礼相待,以诚相待,他又怎么能狠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呢?
要真这样做了,他才会良心不安呢。
阮清宁又仔细看看楚文阳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克制到了极点,却仍没有催促他,也没有赶人,于是率先开口:“好了,那就先这样,我要进屋去了,你好好想想,我也该好好想想了。”
楚文阳点点头,等阮清宁进屋了才呼出一口浊气,僵着身体,直挺挺地进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