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常在是为了安大人的事情来的吧?娘娘已经去了勤政殿了。”
剪秋似乎已经等候她们多时的感觉。
皇后已经去见皇上了,宝鹃低下头苦笑一下,皇后最擅长的果然是雪中送炭。没有雪她都能造雪冻着你了再给点温暖,让你忘不了她的好。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娘娘回来吧?”
陵容感激的接过剪秋递过来的茶。
“小主,这事事关前朝,是大事啊。按制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就是心疼小主父女情深,帮不帮的上忙实在不好说。”
剪秋对皇后的大义之举抒的格外通透,宝鹃自问须的学着点,她自愧不如啊。
对这个安比槐宝鹃对他只差恨之入骨了,什么本事都没有,坑起妻女来倒是毫不手软。不过看陵容今生的表现,似乎没有前世那么惊慌失措那么痛苦了。
“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铭记于心。”
陵容说着客套话,不安情绪似乎平静了不少。
“要不小主还是先回繁英阁吧,有什么消息我就过去通知小主。”
陵容不走剪秋就得一直陪着。再怎么说陵容也是个主子,她自诩地位颇高,偶尔去各宫处传传皇后的旨意还是挺得意的。但是要长时间聊天,这可不是剪秋的强项。
“那就有劳剪秋姑姑了。”
陵容起身。
夜幕降临,热气渐渐消散,陵容没有胃口,一点饭菜都没有进,拿着那本孙子兵法看了两页又放下,在房里走过来转过去,宝鹃知道她心里急,却不敢告知她安比槐一定会获救的结局。
谁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宝鹃内心有点阴暗,倒希望安比槐能在此次被皇上杀掉,然后再给他洗清冤屈,算是不让陵容背上罪臣之女的名声。
这个人以后会贪污受贿,把女儿逼上绝路,有什么好需要去搭救的呢?
陵容应该也绝对想不到她心心念念各种低三下四要救的人会这么不在意女儿的安危,死在贪欲上。他作为父亲,怎么也得争点气不去做那些贪污受贿的丑事啊。
不值得啊,再来一生她还是拼命去做这些不值得的事情,宝鹃只能心疼,只能表示遗憾。
从她重生以来,宝鹃没有再给家里寄出一文钱,她恨。可是就算她不练习,不寄钱,她那父母依然每个月在放月例的前两天从外面递信过来,讨钱花。
父母子女的关系真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关系。再怎么漠视,只要其中一方不停止纠缠,就是一辈子的孽债。
就算不失去银钱,但信里那些戳心窝子的话总是会在某个时候毫无防备的出来猛的刺你一刀,让你疼痛不已,有时候也会恨自己凉薄。
夜幕降临,时间走的似乎格外漫长,陵容也不让点灯,带着宝鹃坐在繁英阁大门前的院子里。
明天是个好天气,满天的星。陵容抬头看着天空,不说一句话。
“小主,不早了,咱们进去休息吧。”
宝鹃给陵容打着扇子,蚊子这时候都去吸露水去了,少了很多。
“你知道吗?我父亲本就不是个当官的料,就这个县丞都还是我娘卖了绣品给她捐的。”
陵容抬着头望向天幕,慢悠悠说道。
“也不知道我娘如今怎么样了,你知道吗?宝鹃啊,我感觉我娘可能不在了。”
宝鹃心里咯噔一下,“小主想多了吧,夫人肯定好着呢。”
“如果真好,眉姐姐那边怎么连个好大夫也找不到呢,前些时候的家信我也收到了,提起母亲的眼疾总是那几个字。”
“若是夫人出事了,再怎么着安大人都会给小主来封信的。”
陵容不再说话,靠在椅背上。
“小主,有人过来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夜色中一盏灯笼越来越近。
“这么晚了不是甄姐姐就是眉姐姐,除了她们谁还记得我呢。”
陵容起身,“去,去房里把灯点上。”
“陵容,你怎知我会过来,还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