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露出羞赧的神色,这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无尽的炫耀。
陵容小心打开信纸,开始念道。
“宝鹃我儿,时疫严重,你母亲日夜担忧,忧思成疾,一定要万般小心,不要让时疫沾身。家中一切安好,月例是否如前照常放?你父亲手头拮据,若能相助一二甚好。一定要珍重!”
宝鹃低着头,脸埋在胸口。听见陵容停了声知道信已经念完,起身就往偏厅走。
陵容看着信,面无表情顿了很久很久才仔仔细细按照原来叠起的痕迹将纸张叠好收起来。
“小主,宝鹃姐姐这是?”
菊青只看到宝鹃扎着头往偏厅疾走,不明所以问陵容道。
“没事。让她好好歇一会吧,你家那边有音讯传来吗?”
“本来就只有几个远房表亲,这种时候哪里想得到我。”
菊青苦笑一下,见陵容从书桌里取纸,便自觉往砚台里舀了三匙清水开始磨墨。
“许太医已经连着两天没有过来请平安脉了,不知道怡亲王府是什么情况,我还是问一下安个心。”
“可是许太医没有过来,咱们要找谁去送这信呢?小主的平安脉咱们是不是得换个太医来瞧瞧?艾草苍术都让富察贵人拿走了,得去寻点其他药材替代才行。”
“许太医多半是在宫外。存菊堂被封,温太医进去两三天了还没一点音讯,这信里没有什么见不得的内容,还是交给剪秋吧。”
陵容思来想去,提起毛笔开始写信。
“小主,惠贵人的烧退了。”
陵容刚把信写完折好,宝雅就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快,你快去告诉甄姐姐。走,菊青,咱们去存菊堂看看。”
宫中的大小巷道都因时疫来袭清静了不少。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路面干净的颇为寂寥。
眼下已是春天,御花园的花也还是那么娇艳,可缺了打理,像极了冷宫中浓妆艳抹的疯妇,没有半分仪态。
存菊堂依旧是冷冷清清,院门口有侍卫守着,陵容想要进去探望一下,遭到侍卫的拒绝。
“小主进去了就会出来,时疫是会传染的。小主就算不在乎自个的命,也该为宫里走动的其他人想一想。”
争执间流朱和莞贵人也赶到了。
“还请莞贵人愉贵人回去吧。惠贵人病势大有气色,调理一下用不了多少天,不必担心。”
温太医的声音从院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