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差点就死了,在水里挣扎那那种感觉,想抓住一切的心理至今难以忘记。”
陵容停下笑了笑接着说,“我想,如果我活过来了我就不要再像以前了,一定不要像以前那样了。”
“以前哪样呢?”
“缩手缩脚,好像被一条隐形的绳索绑住了手脚。憋闷,压抑。”
陵容越走越慢,往事一幕一幕在她的脑中游荡。
“如今莞贵人惠贵人待小主更甚从前,小主可以自在些做喜欢的事了。”
宝鹃无端心情格外舒畅,从未有过的欣慰感,好像陵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让她引以为豪的事情。
“甄姐姐和眉姐姐本就是从小到大的友情。眉姐姐待我,还有甄姐姐,更多的是因为上次那次落水的事情。她们不知道,虽然那次我救了眉姐姐,也救了我自己。”
“人啊都是这样,不经历生死就不会快成长。”
宝鹃透一口长气感慨。
关上门,难得清静,陵容泡了个澡,玩了会水早早上床躺下休息。
夜里月光格外剔透,洒在窗口,夏虫好似得了露水的滋养,从白天的燥热中休整好,一声接着一声的鸣唱,庆贺白天的大难不死,像是在表演一场盛大的欢庆会,宝鹃咧着嘴在热烈的虫鸣中进入梦乡。
睡饱了觉陵容容光焕,果然睡眠是最好的护肤霜。
“这几日不便过去闲月阁,莞姐姐得去伺候皇上,咱们就好好窝在这里看看书喝喝茶。”
陵容用完早膳伸了个懒腰歪倒在床边的软榻上。
“小主要看哪本书?”
宝鹃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问道。
“就带了两本,李白诗集都翻烂了,就看孙子兵法吧,这个有趣。
陵容脱掉鞋袜光着脚躺在软榻上。
“小主,要不去床上趟着看,里头也亮堂的很哩。”
“这里凉快,放心啦,没人过来的。”
陵容伸展着脚趾头,“把窗户都打开,太舒服了。”
结果宝鹃递过来的书和枕头,陵容侧卧着看着书。
时间温柔地从书页的翻阅中静静流淌,这是少有的平静时刻。
宝鹃收拾好碗筷取出绣品端了张凳子靠在陵容旁边绣花。
微风阵阵从窗口,门边以及瓦缝里悄无声息溜进来,繁英阁安静的像一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