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长豫。”
王悦动作顿了下,&1dquo;我急着去治病,你还有事?”他回头瞟了眼。
&1dquo;和我回太子府,我带你见个人。”
王悦笑了下,&1dquo;祖约骂我是个肺痨鬼,我怕我这个肺痨鬼吐血死在你面前吓着你,太子府我今日便不去了,有人想见我,不如让他来找我。”王悦说完这一句,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一抬头,果然瞧见王导与一群王家大夫在下面候着,他对王导笑了下,朝他走了过去。
&1dquo;没事吧?”王导问了一句。
王悦摇摇头,片刻后又问道:&1dquo;祖约人呢?”
&1dquo;走了,给你吓着了。”
&1dquo;这孙子&he11ip;&he11ip;”王悦一时不知道如何说好,这孙子胆子小成这样,还打算去豫州那虎狼之地与各方势力周旋?那还不迟早吓破他的胆?
第42章淳于
王悦坐在案前,手指拨弄着那对龙纹玉佩,半圆形的白玉佩中间用锁扣巧妙地扣着,一对便是浑圆,左边是上腾的游龙,右边是下潜的游龙,富意着飞龙在天与潜龙在渊。
王悦把玩了一会儿,找了只盒子将左半边玉佩放了进去。
王有容给王悦把煎好的药端上来,王悦伸手接过药,将那封好的盒子递给了王有容。
&1dquo;把东西拿去给祖约。”
王有容接过盒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抬头看去,王悦正在把右半边玉佩塞到兜中。&1dquo;这是太子的玉佩?”
&1dquo;是啊。”王悦谩不经心地应了句,&1dquo;你手上的是左半边,你送去给祖约,他在豫州用得上。”
王有容有些诧异,王悦瞧着确实不像是大度的人,竟然要把这玉送给与他往日有冤近日有帆的祖约?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1dquo;是送去给豫州刺史祖约?”
王悦闻声抬脖看了眼王有容,样子像是在翻白眼,他低声道:&1dquo;是啊,豫州刺史,平西将军,祖约,祖士少,就刚被我吓跑的那位将军。”
&1dquo;世子。”王有容凑近了些,&1dquo;你想害他?”
&1dquo;我这是救他。”王悦也凑近了些,为表自己高风亮节难得多解释了几句,&1dquo;祖逖刚死不久,豫州是朝中备派势力的必争之地,皇帝刚派了刘隗与刁协带兵过去,荆扬一代我伯父也盯着豫州,豫州旧部备派更是趁着租逖尸骨未寒忙着瓜分豫州,祖约以为他这回升官财多风光,到了豫州有他苦头吃的。”王悦自己把自己说笑了,他承认他是有些幸灾乐祸。
&1dquo;那这王?”
&1dquo;我这是保他一命。我和我伯父打过招呼,暂时不宰他,但刘隗与刁协可说不定,刘隗队前是我的夫子,人称活阎王,我见了都怵。祖约这孙子要是聪明,与刘隗打交道时把王室出来,表明自己算半个太子党,侥幸还能捡回条命。”
王悦喝了口药,抿唇片刻后看向王有容,&1dquo;为何不说话?”
&1dquo;刘隗为人谨慎,不会轻易信他。”
&1dquo;你没我了解刘隗,刘隗为人傲慢,祖约是豫州刺史,但在刘隗眼中,他连路边的一条狗一头驴都不如,刘隗不会花这个心思去确认,他有的是正事要干。”
王有容思索了片刻,&1dquo;难免不会有意外。”
王悦点点头,&1dquo;所以我自留了另半边玉佩,到时随机应变,刘隗不会放下几万兵马跑到建康找司马绍确认,只要他不亲自回来,我就有办法混过去。”
王有容瞧着王悦的眼神都不对劲了,&1dquo;世子,你不是说与那祖约有仇?我们为何还要帮他?”
&1dquo;他兄长死了,他又是个天生的傻子,我瞧着他可怜。”王悦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虚伪,一时也给自己逗关了。
王有容立刻夸赞道:&1dquo;世子高风亮节!”
王悦深深地看了眼王有杏,颇为受用,&1dquo;去吧,把东西给祖约送过去。”
&1dquo;是。”
王悦坐在原地,王有容走远后,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药碗,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为什么要帮祖约?
王悦自己都有些想不清楚,祖约可怜是可怜,但也挺招人恨的,烂泥扶不上墙,谁沾上谁倒霉,又是个无耻之徒,整日湔手好闲,斗鸡走马逛窑子,比他还懂得及时行乐,死了兄长不知道哭,竟然还乐啊呵地准备接替兄长的位置,升官财后头一桩事竟然是纳妾,和他一比,王悦觉得自己简直忠孝双全。
就这么个废物,他为何要吃饱了撵着去帮他?
大约是因为那傻子和自己有那么些像吧。
谁说世上只有英雄惜英雄?纨绔惜纨绔,听上去也很是顺耳啊。
豫州是天府之地,也是虎狼之地,祖约那废物如今高高兴兴地去了,摸爬滚打后,说不定也能变得顶天立地起来,将来的事谁知道呢?莫欺少年穷,这年头斗鸡走马逛窖子的,怎么就不能是将军了?
王悦笑了笑,低头喝了口药。
祖约镇豫州,这是个兆头,豫州如今形势紧张,备方势力蠢蠢欲动,怕只怕是东南大乱将起,雨点未落,妖风先来。
王悦觉得自己最好抓紧些,他最近给谢景迷得昏头转向,乐在其中,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可别真耽误了事。他若有所思,他不想逼谢景,他是真心想与谢景细水流长,可他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