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伏低做小的“升平公主”
,这扮的又是“打金枝”
,扮演的照例都是男人,扭昵作态、挤眉弄眼,反而招来更多的笑声。
这先到的是“社火”
的翘头——踩高跷。
走完“踩高跷”
,紧接着是“信子”
——一个大人腰上绑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顶端绑着一个小孩子,化着戏妆,身着娇小的戏袍,照例扮成各式各样的戏文,有“三娘教子”
,有“窦娥冤”
,有“铡美案”
,不一而足。
看客们看的不是戏文,而是这些粉嫩可爱的孩子的憨态。有摇着摇着睡着了的,有手里拿着糖葫芦舔着的,还有觉得不大高兴大声哭闹着的。可爱的孩子激起人们心中无限的怜悯和对这些狠心父母的怨恨——这么小的孩子竟要来受这份罪。
再过来的就是一队队排列整齐的“河蚌姑娘”
了,打扮标致的姑娘们双手握着比人还高的彩纸画的椭圆形的蚌壳,踩着舞步,一开一合,时而前进,时而后退,翩若惊虹,娇若游龙,宛若一幅流动的精美的图画。
······
“社火坠子”
过来了——两个头戴白羊肚手帕、身穿白色府绸短袄的小伙子抬着“轿子”
扭扭哒哒的过来了,轿子只是挂着两片绸布得木杆,“轿子”
里面头蒙红纱、身着红衣的新娘子,手扶木杆扭的风摆杨柳,一个带着瓜皮帽拿着长烟杆的媒婆吐着烟圈,两脚也如风行水上,扭的那叫一个欢快。
人群轰的一下挤过去。
“咚”
,一声爆响,人群又捂着耳朵哗啦啦的退回来。刘景仁赶忙挡在妻子面前,眼看着人潮冲倒了货郎担子,挤翻了吹糖人的架子,一个姑娘随着人潮倒在刘景仁的胳膊上,刘景仁趔趄了一下,站直身子,费力的把这位姑娘拉起来。
那姑娘站起来,扭头看到刘景仁,“你是刘百户吧?”
“你是?”
刘景仁有些糊涂。
“去年1o月底,上湾的官道上,蒙古鞑子。”
姑娘提醒到。
“奥,你是那位穿黄色棉袄的姑娘。”
刘景仁望着姑娘粉白的鹅蛋脸庞醒悟到。
姑娘看到刘景仁想起来了,笑着说:“正是!”
“和弟弟一起来了。”
刘景仁看到姑娘身旁卷着头正一脸疑惑望着他的那个小男孩。
“嗯,我爹说要谢谢你的,一直找不到机会。”
姑娘说。
“谢什么,只要是大同人遇到了,都会做的。”
刘景仁笑着说。
“这是你朋友?”
马慧娴也是一脸疑惑。
“见过一面。”
刘景仁说。
“这是我妻子。”
刘景仁对姑娘介绍到。
那姑娘向慧娴点了一下头。“那回头见!”
对刘景仁笑了一下离开了。
社火坠子越来越远,人群很快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