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刚遇刺,楚国公就上门退婚,就算是防止上面那位猜忌,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感觉像是早就等着这种机会,迫不及待啊!
所以防猜忌只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嫌弃自己太废物了,配不上大齐第一天骄?爷爷生气怕是也有这个原因!
郑长安扫过在场几人的表情,心念电转,大致捋清楚了他们的心理。
他朝姜骁再次施礼,朗声道:“长安不学无术,至今一无所成,琉璃妹妹天赋绝顶,修为高深,姜爷爷看不上我实属正常。
但我常听爷爷说姜家信义传家,姜爷爷更是一诺千金,广为天下人称道,为了小子这么一个纨绔让姜爷爷毁诺实在不应该。我看不如这样,这个亲就按姜爷爷所说就不结了,但退婚毁诺的骂名让我们郑家来背如何?”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看似是为了姜家考虑,主动背上毁诺的骂名。可是在大齐风俗当中,被退婚的一方才是最丢脸的,更何况还是大齐第一天骄被退婚!
姜骁当然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当即反对道:“长安有心了,些许薄名我姜骁不在乎,还是我们来退吧!”
“嘿!姜老匹夫,老子今天忍你很久了,要退也是我们退,没得商量!”
“郑老匹夫,琉璃天之骄子,老子不会让她受这个委屈!”
“合着我孙子就该受这个委屈?!必须我们来退婚!你干不干不干干你!”
两位老国公沟通无果,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这时郑长安插了一句话:“既然争执不下,不如我和琉璃妹子打一场,以输赢来决定谁来受这个委屈如何?”
这句话石破天惊,引得亭中三人齐齐侧目看向了郑长安。
哪怕是郑玄阳,也没想到自家孙子会这么勇,你挑战的可是大齐第一天骄,不是府上那些陪你玩玩闹闹的侍卫!
“哈哈哈哈,还是长安懂事,我看也不用比了,年轻人修行不易,不要伤了进取之心嘛!”
楚国公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他觉得郑长安是主动服软,给楚国公府一个台阶下,毕竟郑长安什么成分大家都很清楚,挑战姜琉璃能赢才是怪了!
因此楚国公语气缓和了许多,也不像跟郑玄阳说话时那样吹胡子瞪眼睛了。
“姜爷爷好意长安心领了,这一场肯定是要打的,以比斗结果来决定谁来退婚!
琉璃妹妹固然天资绝世,可我们老郑家的男儿也是顶天立地的大齐汉子,孰强孰弱,得打过才知道!”
郑长安脸上笑容不变,一番话却是掷地有声,气魄十足。
“好!不愧是我郑玄阳的孙儿,别的不说这份气魄就很有老夫当年的风范!这事儿我看就这么定了!”
郑玄阳大喝一声,孙儿一番话听得他也是热血上涌。
管他打不打得过,打了再说!
连楚国公姜骁也略显诧异地看了郑长安一眼,老伙计的这个孙子,经历了一场刺杀好像变化不小啊!
“琉璃你怎么看?”
楚国公把问题抛给了一直没说过话的姜琉璃。
姜琉璃除了一开始听见郑长安的话有点反应,很快就恢复了清冷模样,哪怕被自家爷爷点名也只有万物不萦于怀的淡漠。
“爷爷做主就是。”
没有阴阳怪气,没有趾高气昂,也没有冷嘲热讽。
主打一个高冷!
很好,很符合一个天骄应有的格调!
可是这样不够爽啊!郑长安暗自吐槽琉璃妹妹太过淡漠,没意思。
“好!既然长安有这个志气,我们再多做推辞就不合适了,那就老郑你定个时间咱们私下让两个小辈切磋一场如何?”
姜骁见孙女也没意见,也同意了这场比斗,还把定时间的主动权给了郑玄阳。
“长安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九月十九是陛下定的东山祭祖大宴群臣庆贺蜀州建立的吉日。蜀州的建立姜爷爷居功至伟,长安不才,怎么都不该让姜爷爷带着心事参加庆功宴。
我看不如把比斗的日期选在九月十七,咱们提前两天把这件事敲定下来,了却姜爷爷一件心事如何?”
郑长安对时间安排显然也早有想法。
这番话却再次让姜骁感到诧异,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九,离郑长安所说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月,究竟是什么让他这样自信?!
他把时间交给郑家爷孙来定,就是打定主意多给他们一点准备时间,其实给再多时间都是自家孙女稳赢,这么做是免得郑长安输得太难看让老伙计下不来台。
没想到这小子好像根本没领这个情!罢了,到时候跟琉璃说一声让她收着点吧,郑老匹夫一生好面子,当兄弟的还是要帮他维护维护的。
姜骁暗叹一声,也不多纠结这件事,当即应承下来。
事情谈妥了,楚国公爷孙俩也不多留,随即告辞离开。等到他们离开之后,郑玄阳才认真打量起自己的孙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