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浮州武夷山脉的一条山道上。
天空灰蒙蒙的,不见一点日光,甚是压抑。
雨丝绵绵,淅淅沥沥,打在身上,有些微凉。
泥泞的山路,一些凹坑积了不少水。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戴着一顶斗笠,身披一件蓑衣,低着头行走于这泥泞的山路之上。
男子眉清目秀,左手却拿着一把刀,与他单薄的气质格格不入。
“驾,驾……”
一声焦急的呼喊从男子身后传来,瞬息之后一个马车疾驰而过。
马车的侧窗打开,里面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只是那女子神色带着几分哀伤。
“啪嗒……”
马车的车轮轧过一个水坑,溅起山道泥坑的积水,射在男子的蓑衣上。
“停车。”
马车之内,传来了清脆的女音,如黄鹂般悦耳。
“小姐,再过几日就是老爷的大婚了,误了时辰可不好……”
车夫道。
“张伯,伱马车溅湿了人家了衣服,这样一走了之也太不厚道了。”
马车之内,黄鹂般的女子继续说道。
“吁!!!”
车夫双手拉住马车,停在了男子三丈开外的地方。
“小子,刚才溅湿伱了没?”
车夫扭头,问道。
“不碍事。”
男子低声道,继续向前走。
“喂,伱要去哪里?”
侧窗探出一个女子,如瀑布般的青丝半束半披,桃花眼,肌肤白皙,穿着一身黄罗衫。
只是双眸挂着淡淡的忧伤。
“福海郡。”
男子依旧低声回答。
此时,男子刚好从马车经过,女子第一次看清了男子的样貌。
只见那男子双眉修长偏细,却又浓密如墨。
高挺的鼻梁,狭长而又明亮的双眸。
美中不足的是男子左眼角处有一道刀疤,有点络腮胡。
此人不是倦天涯,又是谁?
女子两眼放光,红唇轻启,露出洁白的牙齿,原先那份忧郁少了几分。
“好巧啊,公子,我也是去福海郡,我送伱一程呗。”
女子道。
福海郡位于浮州的东部,濒临东海。
而浮州与江州毗邻,就以这武夷山脉为分界。
武夷山在浮州的西部,而福海郡在浮州的东部,相距千余里。
“不用了,我有脚。”
倦天涯低声道。
由于马车停在原地,此刻的倦天涯已然走在了马车的前面。
“张伯,马车怎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