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余有年让小乔白天买的,藏在车尾箱,碰头后余有年取花在林子里等人。
余有年尽可能地将花摆正,然后捧到胸前对全€€说:“杀青快乐啊,琪琪。”
在离开林子的路上,余有年目光直白地缠在全€€的脸上。全€€故意抬手覆上他的眼睛不让他看。余有年扒开,又被蒙住。来来回回,余有年受不了了,搂上全€€的脖子跳到对方身上,面对面看个够。全€€因为要托住余有年,又拿着花,再也没有手去遮住人的眼睛。
余有年在心里将所有男演员的古装打扮比拼一轮,最后点了点雪娃娃的鼻尖说:“还是琪琪最好看。”
回到酒店两个人梳洗过后,躺在床上谈正事。
“你跟团队见过面了吧?感觉怎么样?”
全€€问余有年。
“他们之前好像分别跟过一些团队,有人带着。这次是自己组的,经验也不多,总有点怯,不过还挺有干劲的,说起剧本的事情就停不下来。”
“那挺好的。这次用粤语讲对白,不知道进组里跟老师学来不来得及。”
“你不是最近都在听粤语歌吗?靓仔。”
全€€有点羞赧,拉高被子遮住半张脸:“自己学总是音不准啊,就像南方人说普通话。”
“梁咏琪也是唱粤语的。”
“这名字好熟。”
余有年故意趴在全€€耳边一字一顿说:“琪琪,你说呢。”
全€€在被子下掐了余有年的腰一把,又揉了揉。“这次有预感会入围电影奖。”
余有年倒是不在意,折腾大半夜也累了,在被子里扭了两下准备入睡。“这次取景的地方都挺潮湿的,又碰上春天,记得让小乔多给你准备一些药膏贴。”
全€€毕业一年里没接戏,膝盖不怎么多运动便没怎么作。这次《困兽》有不少打戏,余有年和小乔都有点担心,当事人却只把心思放在打戏上。
余有年睡着前问全€€:“我们过两天就进组了,你《昭雪》的戏能好好走出来吗?”
《昭雪》讲全€€演的孟雪是一个被扣上莫须有罪名的王爷,隐性埋名后一直找机会为自己洗清罪名,顺便把奸官铲除,娶妻生子。整体剧情还是挺沉重的,几乎帮助过他的人都死了,为了他的清白赔上了许多无辜的性命。
全€€给余有年掖了掖被子,脱口的话坚如磐石:“我找到出戏的办法了。”
窗外的天越来越亮,一切光线被室内的窗帘分割开来。室内的人沉沉睡去。
第55章暧昧
8o。
余有年一走出机场就想回家。
南方的空气既闷热又湿黏,才刚二月份怎么感觉夏天快到了。取景的城市还临海,咸湿的海风更让人受不了。
进了剧组余有年有种回了学校的感觉,每天的剧本围读像晨读,然后有粤语课和武打课。
前几天上完粤语课,舌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这方言没有翘舌,余有年和全€€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习惯放平舌头。后遗症是说普通话时该翘舌的地方忘了翘,成了半个南方人,半个北方人。
教粤语的是一个面相很和善,性格很直爽的中年女士,有点虎背熊腰的,但手脚很灵活。她手里时常握著一把长尺子,谁音错了就会轻轻点一下谁的手背。余有年皮起来会躲,然后被老师结实地打下去。全€€总会在笑完后给余有年揉手背。两人因音不准而闹出过许多笑话,被老师取笑很久。
“为什么明明普通话‘火机’和‘火鸡’一模一样,到了粤语就这么难分清呢!”
余有年呸一嘴,继续努力去分辨“机”
和“鸡”
的音。
粤语还有收尾音,余有年总觉得学着学着要被收尾音弄吐了。老师这时候会严肃教导他:“尊重每一种语言,特别是逐渐被消失的语言。”
老师有一种南方粤语使用者的傲气。
至于武打课,余有年和全€€都像期待上体育课的中学生,压筋踢腿再累再疼仍是每天最期待的时光。每次上完课两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连护膝都湿了。小乔这段时间成了两人的按摩师。余有年曾经感叹过,小乔以后要是瞎了可以去做那种很出名的盲人按摩师。然后他被小乔摁在床上下狠手折腾。一开始余有年和全€€会串门留宿,但现各自肌肉酸痛睡觉时会烙煎饼,影响到另一个人的睡眠,便又分房睡。
团队的磨合还算顺利。导演初时有点怯于表达自己想要两个主角表现的效果。后来余有年和全€€展现出自己对导演的信任,导演才指出演员呈现的效果和预想之间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