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舒穆白在這裡玩遊戲,矮几上的水杯都放在廚房裡。宋星渠遺憾地收回視線,沒有落著點地停在了秦櫟礁看上去濕潤的兩瓣嘴唇上。
秦櫟礁把聲線壓得很滿,他又挨著宋星渠的腿,因此他說話時宋星渠能感受到一點他胸膛的起伏。
宋星渠才是玩弄聲音的熟手,他曾經為了打發時間,甚至研究過怎麼改變自己的聲線,玩得爐火純青,因此反而更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拿腔耍帥。
只是秦櫟礁神態直白,心思就差直接躍到臉上,反而讓人不覺膩,像誤打誤撞釀成的酒,莽撞而熾熱。
宋星渠不參加戀綜的理由可多了,最簡單的理由便是他不止不參加戀綜,所有要花長時間的工作他都不打算接。除此之外,還有戀綜要跟一群陌生人待在一片空間裡,彼此之間目的性明確,他不喜歡這樣的活動等等。
諸種理由從他意識里迅划過,宋星渠卻鬼使神差地,選了一條最不必要在人前說明的:「節目組不讓男嘉賓跟男嘉賓談戀愛。」
沙發不聲不響地陷下去一塊。
秦櫟礁和宋星渠的距離只剩咫尺,宋星渠仿佛聽見了秦櫟礁胸膛里架子鼓振奮的鼓點,鼓槌像要穿出來,敲進他胸膛里的另一面鼓。
沒有誰家老朋友需要把距離拉近到這個份上才能證明關係好,秦櫟礁側過臉,一本正經地說:「那我當你的男嘉賓。」
宋星渠伸出手,秦櫟礁還以為宋星渠要揍他,下意識往旁邊偏了一點,把自己的後腦勺送到了宋星渠的手上。
宋星渠抓住秦櫟礁後腦勺的頭髮,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扣。
秦櫟礁只感覺自己嘴唇猛地吃痛,聽見宋星渠的聲音說:「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還是有膽說沒膽做?」
架子鼓手放了一把四竄的煙花,一把向下一把向上,轟上了腦子裡,炸進了沙發里。沙發恍然大悟,難怪當年家主買它的時候,非要勉強它跟隔壁用品區的床一樣溫柔有耐性。
第44章
「怎麼不回我了?」
舒穆白翻了個身,差點從沙發上掉下去。
趙啟霖沒有什麼躺在沙發上的習慣,家裡的沙發款式較長,較窄,好端端坐著還好,非要躺著就容易滾下去。舒穆白勉強把自己嵌在沙發里,想打電話問問秦櫟礁他們晚上有沒有什麼安排,又擔心一個電話暴露自己的存在,糾結得不行,最終選擇發了一排問號給秦櫟礁。
天色漸晚,舒穆白做賊似地溜出門,在樓下逮住剛回來的林問謙。不久前,林問謙在群里發了一條信息,問有沒有人要到附近去吃飯,沒有收到回復。
舒穆白在樓下守株待兔,沒讓林問謙上樓,直接拉著林問謙去了附近的餐廳。
差不多準備回去的時候,消失已久的秦櫟礁才重上線,給他發了一個看上去不是很聰明的表情包。
一隻舉著螢光棒跳舞的小狗。
什麼意思?
舒穆白看不懂,但他覺得秦櫟礁心情應該還行。不過他現在不太好,他剛剛從自己的助理那裡收到了一條小道消息。
「節目組今晚就過來?」正好被公司放回來的趙啟霖和經紀人順路接上他們倆,奇怪地問,「那不是比通知的時間早了一天嗎,你們行李還沒收拾怎麼辦?」
舒穆白向後一躺:「不知道,我總是猜不透他們的想法。第一期被丟到孤島上的時候,我那行李箱裡也沒有幾樣用得上的東西,還拖著走了一段路,累得不行。」
林問謙沒發表看法,他注視著車窗外,讓趙啟霖在市外面停留一會。
回到家裡時,林問謙和舒穆白已經採購完了預計三天左右的生活用品,大包小包地提上樓,進門就開始收拾行李。
趙啟霖在一旁看著,總覺得他們不是準備去錄節目,是準備去逃荒。
他原來還心酸《x》節目組沒有找到他,現在忽然有些僥倖地跟經紀人說:「還好你沒給我弄到這個節目上去。」
趙啟霖經紀人是個心寬體胖的大噸位男士,外號柴哥,因為柴哥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跟骨瘦如柴這詞沾上一點兒關係。
柴哥往門口一站,正好能堵住整個門口,顯得房子裡逼仄。
聽見趙啟霖的話,柴哥冷睨他一眼:「今晚《x》第二期播出,播放量目測要突破上一期的記錄。這還是在第二期節目大部分內容已經以直播形式播出的情況下,可以見得這檔節目現在的流量有多大,你就是在節目裡蹭到一個露臉的鏡頭,你現在出通告的價格就能翻倍。要是能把你弄到這個節目上去,就是要把你賣了我也是會點頭的。」
趙啟霖震悚地摸了摸臉:「有這麼誇張,我看他們身價也沒漲多少。」
柴哥揣著手臂,跟座山似的立在門口:「櫟礁是本來就在火爆期,穆白的通告費是提前一年定好的,本來也不低,再說他一般是帶資進組,拿的提成不少,問謙才剛剛回國,沒有可用的參考數據。」
「至於渠帥。。。。。。」
柴哥沉默半響,說:「其實他的人氣是暴漲了,還在變現的過程中,但是他工作室那邊的態度有些消極,你回頭可以跟他打聽一下。」
「消極?」
趙啟霖跟宋星渠向來是無話不說,就是今年他倆單獨一起喝酒的時間不多,才有了一些信息差。
他想起來宋星渠提過一嘴十周年歌迷見面會的事情,趙啟霖還專程提醒他給自己留一把椅子,他是一定要到現場去看宋星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