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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未过,芽城却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雪。
这场突如其来的雪也带来了一些突如其来的人,像他的女人,还有他的女儿。
这是李家出得最后一招了吧?用他唯一的亲情来作感召。
他很疼爱他的孩子,不吝给他一切她想要的东西。这是迄今为止,她看到他最为温和的一面。不过可惜,两天不到,他又要出门了,据说要很长时间才回来,所以临走前他交待雷拓一定要把他可爱的女儿护送回西平。
他走时,白卿病了,所以免去了三个女人齐聚一堂的景象。
不过她知道他来过,因为地上有脚印……
“大娘——”
穿红袄的小女娃跑进了白卿的视线,漂亮又可爱,是他的女儿。
女娃儿的“大娘”
也紧跟着过来,不是别人,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赵女莹,两个女人隔着游廊对视……
最终,赵女莹还是坐到了白卿的屋里,一个裹着厚厚的毛裘,一个抱着手炉。
赵女莹的视线停在白卿的手腕上良久后,收回,她看得是她手腕上的那对镯子,那是当年白卿让她还给伯仲哥的,如今又回到了她的手腕上,“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
白卿点点头,对于这个女孩,她说不清对她什么感觉,是同情多一点吧,第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个被惯坏的女孩,第二次,同为阶下囚时,她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主母,不过依旧稚嫩,到第三次,她的眼神变了,变得哀伤、踌躇,甚至无奈的隐忍,可见侯门大院的日子是多么不好过。
“我见过梓童姐了。”
赵女莹忽而提起了岳梓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女人说这些,也许是憋太久了,没人说话吧?
“我也见了。”
她们俩的共同语言似乎也只有那个岳梓童了,真可怜,被一个男人串连在一起的三个女人,却相互成了彼此的谈资——她跟岳梓童短暂的谈话中也提到了赵女莹。
“平召长得更像梓童姐。”
岳梓童的儿子名叫吴平召。
“是很像。”
……
话题就这样在岳梓童跟她的儿子身上绕了一圈,要不是被雷拓打断,也许她们还会继续重复。
“怎么了?”
白卿还是头一次见雷拓魂不守舍。
雷拓看一眼赵女莹,赵女莹挺直脊背,“是要我回避?”
一句话便道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