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半夜的时候,困意涌上,温印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便裹紧了被子,靠在靠墙的一端阖眸打盹儿。因为靠着墙坐着打盹儿睡得并不踏实,温印时不时就会垂头醒一次。温印最后一次睁眼,应当快至拂晓了。
锦帐外的夜灯都快熄灭了,火苗也跳跃着,有呲呲声在。伴随着呲呲声,夜灯中的火苗熄灭了,温印没熬住,倒头睡了。
醒来的时候,觉得周遭很暖。
这种暖意温印不算陌生,这个念头也让温印骇然。
下意识睁眼,秀眸惺忪里,先是庆幸自己的手没伸进李裕衣衫里,应当是被他咬疼了;但很快又现近在迟尺处,李裕正睁眼看她。
温印:&1dquo;&he11ip;&he11ip;”
李裕:&1dquo;&he11ip;&he11ip;”
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四目相视着,都在转眸打量着对方。稍许,靠在一处的两人才都反应过来,对方醒了!
温印刚想撑手起身,李裕快她一步。
她起身前,他俯身将她压下,刚好扣着她,掌心也捂住她嘴角,她动弹不了,也出不了声。
两人离得很近,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也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紧张。
李裕也难以置信,他会穿着这样衣裳和另一个躺在一处,他不记得他身边有这么亲近的人!
他昏迷前的印象是在环洲战场上,他摔下马,他不知晓自己是不是被东陵人俘获,而眼前的人,是不是也是东陵人!
两人都喘着气,不断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端倪,也都警觉,皱眉,直至屋外忽然传来黎妈的声音,&1dquo;夫人,没事吧。”
李裕和温印都愣住,应当是听到刚才那声动静。
他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忽然间,李裕脑海中莫名想起早前迷迷糊糊的一幕。
她在屏风前更衣,衣裳一件件宽下,一件件挂上披风处,露出曼妙的身姿,他还看了她很久&he11ip;&he11ip;
不是做梦,是她。
李裕也才现方才情急之下扣着她,她眸间含韵,衣衫也被他扣得凌乱,能依稀看到旁的光景,李裕耳根莫名红了红。
温印没看到他耳后,但见他眸间眼神似是有了变化,不似方才那般戒备。
李裕喉间轻咽,仿佛也察觉她应当不会乱出声,若是出声,方才就挣扎出声了。当下有人唤她,她若不应声,还会有人入内。
李裕慢慢松开掌心。
温印才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1dquo;没事,黎妈,方才滑了下,没伤着。我还有些困,想多睡儿。”
她是没乱说话,李裕还是扣着她。
屋外,黎妈的声音再次传来,&1dquo;哦,那夫人有事再唤老奴。”
&1dquo;好。”温印平静应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