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看着裴宸瑜千变万化的表情和抽搐的嘴唇,笑道:“该找个师傅来教导教导了,要不,长得再好也没用。”
“娘前几天不是说要送霄霄去姜家族学开蒙吗?不如让她也一起?”
裴宸瑜抬起头说。
“本是有这个意思,但是一看这信。。。。。。怕是去了会闹笑话的”
太夫人摇头,又道“请个师傅吧,先教出个样子,再去。”
裴宸瑜轻轻摇头“京城中的女先生就那么几个,让先生看到这个水平,传出去也不好听。”
半晌,裴宸瑜悠悠开口:“我来教吧,反正最近闲在家中也无事。”
太夫人的脸色变了变,答道“我问过那丫头带来的嬷嬷,那丫头是琴棋书画,都不会。”
“嗯”
裴宸瑜又拿起手边的沉香木团扇,裴夫人知道,儿子这个动作,就是又开始动脑想事了。
静默片刻后,裴宸瑜轻声道:“母亲想办法把谢央央带来的人都弄走,既然要培养她,那她就得只听我们的。”
又转了转手中团扇道,缓缓道“她家不像其他几个,出身官家,家中想要兴旺,定要依附于我们,她出身商贾,观其信便可知其家教,定是所求不大的人家,越是无所求越是不好拿捏。”
顿了顿,又开口:“她现在年龄尚小,只有让让她孤身一人,才能真正彻底融入侯府,要让她完全为我们所用,还来得及!”
说完,手中的团山又转了一转。
看着儿子冰冷的表情,裴夫人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床边站着的那个小少年,那样毫无情感的一张脸,让她看得心疼。
裴太夫人的心又凉了一凉,她有些害怕这样的儿子,也是有些心疼这样的儿子的,她一直想要找一个人来暖一暖这个儿子的心,所以她喜欢温柔贤惠的季若兰,想让季若兰好好照顾儿子,她原以为,儿子这几年已经没有那么冷血了。
那天,门口小厮说看到儿子骑马带着谢央央回来,还笑着用手戳了小姑娘的脸,太夫人还好是高兴了一阵,觉得儿子身上有了人气。可现在她又看到了儿子那冰冷的表情,又开始满心只有算计,心里又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儿子,始终对谁都是冷血冷情的呀!
“好,我会处理!那便由你负责央央的教习吧!”
裴太夫人柔声道
裴宸瑜放下团扇,拿起桌上的信,置于蜡烛上烧了。又拿起太夫人桌上的纸笔,模仿起谢央央那难看的笔迹写道:
亲爱的爹、母亲、姨娘:
你们可好?孩儿央央,在京城已经月余,十分牵挂你们,想着你们也是十分牵挂孩儿吧。
孩儿在京城一切都好,姨母和两位表哥都待女儿极好,勿念
拜上
可爱的央央敬上
写完后,递给裴夫人,“让人带出去吧!”
窗外风又起了,雨也起了,那盆兰花又被风吹得轻轻摇逸,像是蝴蝶飞舞了起来。
第二日,寿安堂,正厅内。
雕花大门敞开,迎接着初秋的暖阳。身穿紫色锦衣华服的太夫人坐在中间的紫檀木椅上,笑容满面,端庄高贵。她的左边,坐着康姨娘,容颜如玉,眼含秋波,一身翠绿的衣裙与室内的氛围相得益彰。而右侧,则是张凤甜,她的脸庞带着微妙的微笑,一身暗红色衣裙,宛如盛开的红色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