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扭脸,问:&1dquo;什么——”
霎时凝固住,还能是什么,他方才尝得淋漓尽致,这温度和触感,分明是容落云的嘴唇。
这疯子,竟吻他的伤口。
霍临风猛地转过身去,动作太大,那伤口立刻崩开,渗出豆大的血珠。他哪儿还在意旁的,抬起手,指腹摩擦容落云的下唇,连浑话都不会说了。
容落云枕着霍临风的手掌,蹭蹭脸,小声道:&1dquo;一切尘埃落定,我本想和你云游四海,去许多地方,可你要做大将军,那我为了你的前程和抱负,愿意再等一等。”
霍临风问:&1dquo;那你愿意等多久?”
容落云回答:&1dquo;只要你疼我,一辈子也可以。”
霍临风笑道:&1dquo;真的?”他朝桌案抬抬下巴,哑着嗓子说,&1dquo;我有东西放在上头,你帮我拿来好不好?”
容落云赤足下床,踩着厚重的地毯走到桌案前,镇纸下,一封写好的信放在那儿,他小心地拿起来,看清信封上的&1dquo;辞表”二字。
这时,霍临风行至他身后。
&1dquo;我却不舍得让你等。”
作者有话要说: 霍临风说着拿出手机,给小容看他做的旅游攻略。
第116章
杜铮走进书房,说:&1dquo;少爷,张唯仁到了。”
霍临风道:&1dquo;让他进来罢。”
张唯仁进了屋,垂行至桌案前,恭敬地唤一声&1dquo;将军”。霍临风正摆弄一块上好的砚,未抬眸,只沾着点笑意说:&1dquo;考考你,这几日都查探到什么?”
眼下强敌已死,万事太平,所探情况自然无关其他,张唯仁明白,回答:&1dquo;属下查探到,段大侠与段宫主商议回江南之事,段大侠欲走水路,段宫主中意旱路,父子俩险些生争执。”
霍临风笑着,挺满意:&1dquo;还有呢?”
张唯仁说:&1dquo;皇上重赏三宫主,昨夜三宫主整宿未眠,守着金银珠宝高歌不休。”说罢侧身,抬手朝屋外一指,&1dquo;四宫主好像有心事,方才便藏匿在大花瓶后。”
这三位宫主似乎无一正常,霍临风听得乐不可支,搁下砚台,叫张唯仁过来研墨。待墨研好,他铺一张白宣,提,问:&1dquo;除却旁人,还有什么?”
张唯仁答:&1dquo;除却旁人,便是将军自己。”他几乎没有磕绊,一切了然于胸,&1dquo;将军向来雷厉风行,然而受封后既未联络部下,亦未交接官印,说明将军根本无意留在长安。”
霍临风无声默认,赞赏道:&1dquo;我爹培养的那批乌鹰里,你不愧是最拔尖儿的。”尖蘸墨,落下&1dquo;兄长”二字,&1dquo;那你再猜猜,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张唯仁撩袍,单膝跪在椅边:&1dquo;将军,是要安排今后。”
书房中一时安静,霍临风洋洋洒洒地写着,白纸黑字,写就最后一句才停。他说:&1dquo;你不必再为我效力了,回塞北找大哥,从此做他的乌鹰。”
此为军令,张唯仁抱拳应下。霍临风又道:&1dquo;命田彻集结定北军,后日清晨启程归塞,带上杜铮和太平。”
一一交代妥当,张唯仁下去了,霍临风独坐椅中,取出帅印红泥,在纸上重重地印下。而后觑向门边,吹一声口哨,朝虚晃的影子飞掷一颗纸团。
&1dquo;啊!”刁玉良探出脑袋,&1dquo;霍大哥&he11ip;&he11ip;”
霍临风说:&1dquo;鬼鬼祟祟的,进来。”
刁玉良冲进屋,他长高了,但稚气未脱,犹如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树。那日率兵前来只顾着打仗,话没好好说,也不曾叙叙旧,于是藏在外面徘徊。
&1dquo;霍大哥,我有心事。”
&1dquo;什么心事?”
&1dquo;嗯&he11ip;&he11ip;我有些心里话想对你说。”
霍临风故意道:&1dquo;你不会是爱慕我罢?我不喜欢小孩儿。”说着招招手,让那伢子伴在身旁,&1dquo;我猜猜,是不是与前程有关?”
他早有预感,当日刁玉良率兵来寻,那言语间的姿态、行事作风,已经不像是江湖人了,比起做不凡宫的宫主,这小儿恐怕更愿意从军。
刁玉良说:&1dquo;霍大哥,我爹救过二哥的命,因此二哥让我做四宫主,一直照顾我。但&he11ip;&he11ip;”
他有些犹豫:&1dquo;但我做四宫主时,好没意思。”
霍临风不打断,耐心地听,刁玉良继续说:&1dquo;后来遇到你,你带我去军营玩儿,操练、比试,还让我学着督练水兵,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每日都好开心。”
霍临风点点头:&1dquo;那我走之后呢?”
刁玉良惆怅地说:&1dquo;自你走后,我成日游手好闲,后来忍不住跑去军营跟着练兵。可我心里愈错杂,仿佛背叛了不凡宫,好难受啊。”
霍临风认真地听完,道:&1dquo;老四,那日见你鲜衣怒马,我有些恍惚,好似看见少年时的自己,你二哥也说了,你像个少年将军。”
刁玉良惊喜,却也忐忑:&1dquo;真的?”
这时屋门被推开,容落云披风未解,显然是刚刚回宫,他在外面听见一耳朵,走进屋回答:&1dquo;真的,二哥何曾骗过你。”
刁玉良喊道:&1dquo;二哥!”眸光闪烁地扑过去,&1dquo;倘若我从军,你会不会怪我背弃不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