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说:&1dquo;我想乘胜追击,即刻围剿丞相府。”
容落云看着他:&1dquo;是,我一刻也不想等了。”
虽是血海深仇,但他们并非心急,而是怕休整一日便有一日的风险,那陈贼老奸巨猾,说不定会生出什么乱子。
商议好,霍临风清点人数:&1dquo;定北军还有多少人?”
田彻禀报道:&1dquo;将军,我定北军共一千两百人。”
刁玉良跑来,不知该向霍临风汇报,还是向容落云汇报,索性直接说:&1dquo;除却伤患,西乾岭大军还有一千六百人,不凡宫弟子不足五百。”
听罢,霍临风沉吟片刻,说:&1dquo;睿王的亲兵折损大半,西乾岭大军留下,保护皇上,看顾皇宫内外。”睿王初登基,万不能有任何闪失,要慎之又慎。
安排好,霍临风道:&1dquo;定北军听命,即刻前往丞相府。”
军令一下,千余定北军列队整肃,容落云见状,眼尾轻轻一飞,不凡宫弟子便心领神会,汇聚起来跟随在定北军后方。
霍临风和容落云翻身上马,两人在最前面,身后是段怀恪、6准和刁玉良。一行人填满长街,浩浩荡荡的,如不可抵挡的浪潮般涌去。
约莫五里地后,队伍拐上另一条街,此乃通往丞相府的必经之路。
&1dquo;吁!”霍临风勒缰停下,微微瞠目望着前方,不远处,近百名百姓被绑着挤在一起,好似一面人墙。
而百姓身后,逾千江湖人士排列着,刀枪剑戟各不相同,既有年轻人,亦有耄耋老者。容落云眼眸微眯,粗粗一扫,偏头问:&1dquo;大哥,那边穿锦缎白袍的,是不是南羽真人?”
段怀恪说:&1dquo;是他,也难为陈若吟能网罗到这些人。”
看来是相识的,霍临风问:&1dquo;南羽真人,是道士还是武林高手?你们与他打过交道?”
容落云道:&1dquo;他是师父的手下败将,之后苦练数年,心中一直不服。”目光流连在远处,&1dquo;这些人物,十有八九曾与不凡宫有过节,其中不乏高手。”
霍临风心中有了计较,以无辜百姓作盾,武功再高也是下作。他招来田彻,没吭声,左手比划两下,田彻点点头,迅地带一队兵掉头离开。
这时,对面的人喊道:&1dquo;堂堂的霍将军,还有不凡宫二宫主,怎的畏畏尾?”
容落云面无波澜,手搭在马鞍上,生生拔下鞍子上镶嵌的铜钉,嘴角勾起一笑,弹指间听闻远处的惊嚎。而方才说话那人,张大嘴巴,铜钉入口扎穿喉管,死了。
一旦出手,意味着两方开战,霍临风喊道:&1dquo;神箭手准备!”
这一嗓子是喊给百姓听的,近百人骇破胆子,出于本能纷纷蹲下躲避。霍临风抓住时机,命道:&1dquo;——放箭!”
一时数箭齐,奈何,对面的江湖人武功不凡,中箭者并不算多。然而阵脚颇乱,霍临风和容落云同时动作,一蹬马背飞了过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两道长剑出鞘声,甫一落地,霍临风和容落云斩断捆绑百姓的粗绳,待人潮散开,立即与一众江湖人厮杀缠斗。
田彻带领的一队兵冒出来,从后包围,人数、武功皆势均力敌的两方正面开打。
霍临风对上南羽真人,连过几十招,不禁暗叹对方内力深厚,迎面接住一掌,他后退半步,反身猛地刺出一剑。刺啦!南羽真人的锦袍裂开,掉出几颗黑色的弹丸。
这是&he11ip;&he11ip;霍临风惊觉眼熟,喝道:&1dquo;小心!”
南羽真人用鞋尖儿一勾,将滚落的弹丸踢向周围,嘭的,弹丸炸开,灰黑的浓烟弥漫空中,一股刺鼻的气味儿。
容落云尚未反应,被身后一只手掌捂住口鼻,而后身体一轻飞离原处,霍临风的气息包围着他,等视野清明,对方才将他松开。
谁料,那南羽真人竟穷追不舍,气势汹汹地甩来一拂尘!
霍临风抱着容落云一转,为其挡下,后背顿觉一阵疼痛,容落云惊呼出声,探手覆上去,摸到热乎乎的鲜血。
有毒的弹丸,藏刀的拂尘&he11ip;&he11ip;
容落云挣开:&1dquo;臭老道,汤山小元尊是你什么人?!”
南羽真人说:&1dquo;本道的高徒。”
如此想来,汤山小元尊当初比武输给霍临风,否则进了不凡宫,岂非祸患无穷?容落云道:&1dquo;你的高徒已经死在塞北的天牢,今日你死了,连送终的人都没有。”
南羽真人盯着霍临风:&1dquo;谁杀我徒儿,我要谁偿命。”
那点轻伤不算什么,霍临风挺拔依旧,欲上前决战时却被一把推开。容落云横在他身前,凌厉地说:&1dquo;敢伤我的人,老东西,我杀了你!”
&1dquo;&he11ip;&he11ip;”霍临风一时错愕,而容落云已然冲了过去。
浓烟一寸寸飘散,不少将士中毒倒下,情势不妙,霍临风拼杀在最前面,逐渐开辟出一条血路。
忽然间,遥远处有一人策马奔驰,越来越近,直到杀入人群之中。霍临风回相望,认出是张唯仁,身为密探这般暴露行踪,想必是有要紧事禀报。
&1dquo;将军!”张唯仁跳下马,&1dquo;丞相府无人,陈若吟已经逃了!”
这些江湖人堵在半路,为的就是拖延时间,霍临风一听怒不可遏,扬手削下一人的脑袋。然而仍有数百人抵挡,待杀尽再追,恐怕陈若吟早已踪迹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