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说,刚才一个老头儿押了三个徒弟过来,说来开封府投案自首,在街上打架伤了人命,求包大人从轻发落呢。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意外,问,“人呢?”
“在堂上呢。”
两人跑去前边大堂,果然包大人升堂了。两人到屏风后边听的时候,大人都问完话了,让衙役先将那三个伍家寨的弟子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展昭拿起师爷记录的卷宗看。
伍山川是带着三个弟子来自首的,自首的内容大致跟酒楼那些伙计说的一样。
五龙寨三个弟子中的两个为了一位女子争风吃醋,他们的师兄带两人在悦来酒楼吃饭,本来是想给他俩调停一下的。
谁知道一言不合两人打起来了,师兄正在劝架,突然来了个衙役。
然而这里有一段,却是众人不知道的。
根据五龙寨那三个弟子的描述,那衙役上来并不是来劝架,而是来挑衅的,说五龙寨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徒弟跟师父一样不要脸。
三位弟子被激怒,要与他理论,结果推搡了起来,那衙役意外的不经打,一不小心就跌倒摔死了。
伍山川说几个弟子年少无知闯下大祸,但听说那衙役也是假扮的,事出有因也有些蹊跷,所以带着弟子们来自首,求包大人查明案情之后从轻发落。
展昭这边看完堂上的记录,包大人那边也审完了。念在五龙寨主动自首,态度良好,所以包大人没追究伍山川的责任。将三个涉案的弟子留下关押候审,嘱咐伍山川回去好好管束门下,包大人也就没再为难他,让他回去了。
出了大堂的伍山川一脸的晦气,摇着头叹着气就朝着自己的马车走。
这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伍山川一回头,只见展昭跟出来了。
“哦,展大人。”
伍山川对展昭拱手一礼。
展昭请伍山川到里面坐坐,有些事情想问。
伍山川就点头跟着展昭进了开封府的后院。
院子里,白玉堂也在。五爷刚从仵作房过来。公孙那边验尸差不多结束了,说这老头的确一把年纪了,死法跟酒楼掌柜描述的差不多,没什么不妥。至于他的身份还没查到,但公孙说这位年轻的时候肯定也不是什么衙役,因为看身体情况,这应该是个念书人不是什么差人,身体非常的柴弱。
刚才太白居的冯大厨也来认过人了,大厨说就是这人给自己指的路。
展昭和白玉堂跟伍山川一起坐着聊了聊。
伍山川还挺坦白的,他跟展昭和白玉堂解释了一下刚才北辰湖上的“偶遇”
,其实他们是想跟谢炎套近乎。
展昭和白玉堂不解。
伍山川解释道,他伍家寨吞了当时高河寨的许多地盘和人马,最近发展挺快,有几个码头他看中了想买,但都属于谢炎他爹谢广缘。谢广缘一介书生,不喜欢跟练武之人打交道,但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儿子谢炎。伍山川觉得机会难得,就想让儿子跟他结识一下,最好能做个朋友,日后好办事。但无奈他几个儿子都是粗人,就伍任稍微有点儿学文,也是个半吊子……结果弄巧成拙。
展昭和白玉堂都无奈——敢情是这么回事儿啊……
伍山川说自己知道得罪了唐门,当时也是一时生气,但这回他来开封真不是想来搞事的。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搅和唐小妹和右将军的婚礼啊,这次带了许多礼物,就想找个机会跟唐老太认个小,跟唐门改善改善关系也就得了。本来想的挺好,谁知道碰上这种事情……
“唉……”
伍山川正叹气。
展昭就问他,“酒楼的伙计说听到你几个徒弟在说什么三奶奶……”
展昭话没问完,伍山川脸一红,“唉,一言难尽……丢人啊,丢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瞧着伍山川——怎么个丢人法啊?你丢人的事情也没少干,不差这一回两回的,说来听听?
伍山川搔搔头,道,“是这么回事儿,我去年纳了一房妾……嗯……就是我弟子口中的三奶奶。”
展昭就问,“这位三奶奶怎么了?”
伍山川脸上变颜变色的,“就……叫柳儿,她原本是我朋友的夫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挑了挑眉——所以你是抢了朋友的媳妇儿么?
伍山川尴尬,“唉,这个……我与柳儿真心相爱……”
展昭和白玉堂也有些无语,瞅着伍山川——你也一把年纪了,瞧你这点儿出息……
白玉堂就问,“你哪个朋友?”
“咳咳。”
伍山川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坦白说,“我那朋友是个走镖的,常年不着家,托我照顾柳儿。我与柳儿朝夕相处就处出感情了……后来柳儿就与他和离,转头嫁给我了!虽说江湖上有些风言风语,但我与柳儿不是偷情,我也没撬兄弟墙角,她是和离之后才跟的我的!”
展昭问,“你朋友是哪个镖局的?”
伍山川望了望天,嘟囔了一句,“程云镖局的……大镖头……”
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了一下,随后异口同声,“鲁程云?”
伍山川“哼”
了一声。
展昭睁大了眼睛,“你撬的中原第一镖头鲁程云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