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目光落在&1dquo;朱提”二字上,秀眉微蹙:&1dquo;妾身写的这个&1squo;宣’字,很好理解。宣王聪慧敏锐,才华谋略不弱于人,本也是太子之位的上上人选,然则因为其母妃出身不高,屡屡不受重视,故而才名不见经传。”
&1dquo;若是王爷和乐平王同时遭遇劫难,诸皇子角逐太子之位,怕是也唯有宣王元安胜算更大一些!”
转而,云溪目光微挪,落在元焘掌心两个墨字上:&1dquo;不知王爷所书&1squo;朱提’,又是为何?”
元焘稍微沉吟,告诉云溪:&1dquo;朱提王元悦,是我的堂叔,性格孤僻怪异,狠毒阴戾。他一直记恨当年西狄大兵来犯时,皇祖父率兵北退阴山,却命他父王元虔镇守平京,累其殒命。这些年来一直不□□。分。”
&1dquo;原来如此!”书案上有湿布,云溪顺手抹掉手心字迹,蹙眉犹豫道,&1dquo;其实刚刚妾身一直在想,除了宣王和朱提王,谁还最有可能是那幕后黑手。”
元焘问道:&1dquo;还有谁?”
云溪单手支着脑袋,思忖道:&1dquo;细想之下,王爷和妾身,乐平王与王妃,都有可能是那幕后纵蛇之人!”
元焘闻言唇角微微抽了抽。
云溪继续道:&1dquo;王爷和乐平王,无论谁被毒蛇咬噬,只因你二人平时就不和,另一方嫌疑都极大。”
&1dquo;至于乐平王妃和妾身,也是一样的。她不幸被咬,自然一口咬定是妾身纵蛇噬她。但妾身自然是心知肚明那纵蛇之人并非妾身自己,所以妾身也会反过来想,这毒蛇,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放的?”
&1dquo;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那掌事女官辛夷曾说过,搜出那六条毒蛇的温泉池,&1squo;碧落池’未曾在列。”
&1dquo;若那毒蛇是她自己放的,她手中自然也有解药。”
&1dquo;故而,她就算是跑到&1squo;太欢池’故意被毒蛇咬伤十口,也是无碍的。”
&1dquo;左右不过一个苦肉计而已!”
&1dquo;只是她千算万算,未曾料及蛇毒厉害,竟牵动她胎气,令腹中胎儿提前两月生产。”
听闻如此大胆推测,元焘也是脸色接连骤变。
他低头沉吟,负手在屋内来回踱了好几个来回,这才看向云溪,目光里透着些许沉重:&1dquo;此事牵连甚广,即使上报到父皇处,那幕后之人有心设局,必定也有金蝉脱壳的法子,根本就审不出所以然。”
顿了顿,&1dquo;就算父皇真的命人查出是怎么回事,多半也会顾及皇家颜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不想干的替罪羊顶罪,草草了之。但若是我暂时先将风声按下,而他夫妻二人明明被蛇所咬,却因连累皇孙早产,而不敢去向父皇告状,或许,事情真相便真如你所说也未可知!”
表白
云溪听他说完,眸中倏地一亮:&1dquo;倘若如此,倒真还可以好好筹谋一番,设法保下辛夷他二人的性命。”
元焘望着云溪,只觉得刹那间她的眼睛比星星还要亮,怦然心动:&1dquo;云儿,我心悦你!”
这句话,方才元焘讲过。
不同的是,刚才是在开玩笑时顺口说的。
而此刻,却是认认真真地道来。
云溪分辨出他语气里的认真,一颗芳心砰砰乱跳,如同踹了几十只活蹦乱跳的脱兔。
她一时有些慌乱,垂下头,眼睛不知到底往哪里看才好。
元焘叹了一口气,突然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叹息道:&1dquo;云儿,我如果不主动问你,你究竟还打算让我等上多久?”
云溪想起太欢池中杜芊月说过的话,心蓦地一沉:他,到底是要问了吗?
元焘轻抚云溪秀,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1dquo;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如果我不努力地挽留你、让你也喜欢上我,是不是,是不是有一天你就会悄无声息地溜走,再也不要我了?”
云溪咬咬唇,不忍说&1dquo;是”,却也不想马上说&1dquo;不是”。
元焘见她不说话,又叹息了一声。
隔着薄薄一层衣衫,云溪依稀能感受到元焘的心砰砰直跳,和自己心脏的位置,几乎重叠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恳求道:&1dquo;有些事,妾身还没有想明白,请王爷再给妾身一些时间好好看清自己的心!”
元焘眸光微黯,露出些许失望:&1dquo;好!”
云溪想了想,突然抬头看向元焘:&1dquo;有些话,妾身其实一直也想问王爷,不知王爷可否据实相告?”
元焘环住云溪腰的手登时一颤,立即指天立誓道:&1dquo;我元焘今日所言如有半句虚假,愿遭天谴,受五雷&he11ip;&he11ip;”
&1dquo;轰顶”两字却没有说出口。
原来,却是云溪转过身来,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及时掩住了他的口:&1dquo;立誓就不必了,真假我心里有数!”她能看出元焘对自己是真的喜欢,但心里总有些有些执念,就是想听到他亲自说出答案。
元焘只得闭嘴。
云溪看了他一眼,开始第一个问题:&1dquo;王爷是何时对妾身动的心,是知道妾身是静乐公主之前,还是之后?”
元焘老实回答:&1dquo;之前。”
云溪又问:&1dquo;那时王爷并不知道妾身容貌本无瑕瑜,为何还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