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蕾微楞,想了想才道:“差不多,不过有时候他比今日要凶多了。”
“这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
唐蕾没听懂。
“你们每次都这样针锋相对,他只会觉得你毫无悔过之意,对你的怒气只会越来越盛。你又怎么能怪他小心眼呢?”
“是他针对我!”
“我没记错的话,当着萧二哥的面,你反复说了好几次‘仗着自己是个瞎子’。他的双目是因你而瞎,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对萧辰的心疼,白盈玉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教唐蕾,还是在责备她。只是见着唐蕾似乎是一副不思悔过的模样,她就很难压抑住自己的恼意。
唐蕾一时语塞,片刻后才委屈地讪讪道:“是他老气我……他但凡能对我温和些,我也不会这么说。”
白盈玉皱眉盯着她看,眼神便如同在看朽木的一般:现下她觉得萧辰说的一点都没错,唐蕾确实有点没心没肺,估计也没有肝。
“……你是说我不该说这话?那我以后不说便是。”
唐蕾只得道,“可我要怎样他才肯理会我呢?”
“你想他怎样对你?”
唐蕾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要求也不高,他若能好言好语同我说话,再带点笑,也就行了。”
白盈玉没吭声。
司马岱很老实:“唐姑娘,此事只怕不易。”
唐蕾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们根本帮不上忙,还哄着我说了那么多,可不许向别人说起此事,否则我……”
“不说,自然不会说。”
司马岱忙道。
不再多言,唐蕾丧气而无奈出了亭子,慢吞吞地踱走了。
亭中,仅剩白盈玉与司马岱两人。
司马岱想和白盈玉说话,却看见白盈玉怔怔地盯着水面,不知正在想着什么。
“阿猫姑娘……”
白盈玉回过神来:“嗯……哦,司马公子,你接着祭奠白小姐吧,我不打扰了。”
说罢,也不待司马岱回话,她便迈步离去。
似乎心中有急事一般,她脚步匆匆,不一会就消失在夜色水光之中。
司马岱不无遗憾地叹口气,他素性喜热闹,现下人走的一个都不剩,顿时深感凄凉。独自蹲下来,取过纸钱,在火盆中烧着……正巧池面上刮来一阵风,吹得灯笼左右摇摆不定,纸钱灰烬亦飞得满天,再转头看见案台上香火燃尽,那碗水被风吹得起了阵阵涟漪,仿佛有了灵性一般……
瞳仁猛地缩了一下,司马岱抑制不住心慌,抬脚就想跑,却有一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撞了个正着。司马岱一骇,抬头望去,顿时目瞪口呆!
“爹!你怎么来了?”
他战战兢兢地叫道。
白盈玉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所住的院中,她走到萧辰房间的门口,伸出手去想叩门,那瞬却又犹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见他;见了他之后该说什么,她更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