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就不用再过多解释了,傅池衍都知道,如果不是梁田,崔扶月早就和崔府上下一起死在那天晚上了,崔扶月紧张这梁田送的礼物,也正常。
“扶月,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好吗?”
傅池衍问。
崔扶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她很想快点为崔府上下报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势单力薄,别说杀掉周章了,就算是那上了年纪的傅临,她都不一定打得过,一根簪子,能杀得了多少人呢?
如今世人都知道了崔扶月的真实身份,也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也不知是对崔凤还存留着一丝怜悯之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崔扶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傅池衍了。
说罢,傅池衍将洗脚水处理掉之后又折返回了崔扶月的房间,这次又带来了什么东西,只是他一坐在床边,便拿出了崔扶月的簪子。
崔扶月能再次见到她失踪了的簪子,实在是喜极而泣,她问道:“你在哪找到的?”
傅池衍抬手挠了挠头,回道:“我刚刚出去找了一圈,就在客栈门口。”
“骗人。”
簪子上沾了血,可这簪子是很干净的状态,他不可能在倒盆水的功夫里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崔扶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狐疑似的看着傅池衍。
傅池衍被她盯得浑身毛,便妥协道:“好啦好啦,是在俞三娘的院子附近找到的。”
崔扶月得到一个可信的答案后,这才放心地将簪子插回头上。她这手都还未放下,傅池衍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己那边带了一下,仔细地查看着崔扶月手上的伤。
于是他便打开了刚才带过来的金疮药,小心地涂抹在崔扶月的手指上,边涂还怕她会疼,从嘴中吐着气,崔扶月说:“早不疼了。”
她说这话的初心是想让傅池衍不要太过担心她,可她这不说还好,一说傅池衍便开始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落入土匪之手,遭受拶指之刑,断骨之痛,最后在他能做什么的时候,她的伤口却已经愈合了。
他若是知道崔扶月被两个男人羞辱欺凌,想必就算是知道那两名土匪已经被杀死,也还是会将他们从坟地内挖出来,直接将骨头挫成灰扬了。
可是她就算是不疼了,那原本纤细白嫩的手指如今确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每每见到也还是会回忆起那段惨痛的几天的吧。
崔扶月见气氛不对,便立马转移话题,故作镇定道:“听说你当上中河县县令了呀,那我以后还要不要叫你公子呢?”
傅池衍摩挲着崔扶月的手,“别叫公子,叫我的名”
崔扶月眉毛一挑,便笑道:“傅池衍?”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不是我的名,我也不喜欢这个表字。”
傅池衍面无表情,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
崔扶月立马便慌了,他是没说过,但外老太爷跟她讲过,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是对的,结果干脆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
“你做什么?”
“我此前不开心的时候,你也这样摸过我的脑袋,很有效的。”
崔扶月说完便露出了那整齐地八颗牙齿,笑得格外灿烂。
傅池衍看着崔扶月这张如沐春风的笑脸,真的好想将她娶回家,好想让她真正的属于他一个人。
“那我也同琳琅一般,唤你阿绥,可好?”
她说完没等傅池衍回话,却又自顾自地说:“不好,实在是有失分寸……”
“好。”
傅池衍说:“你此后便叫我阿绥,记住了,你在我这没有尊卑、高低贵贱之分。”
崔扶月傻愣愣地看着那一脸认真的傅池衍,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