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个杯。”
徐璐一顿,意思是嫌林家杯子不干净?不至于吧,她今早才清洗过,用干净帕子擦干净水气的。用的洗涤剂也是上县城买的,可以直接洗水果吃那种。
“那,我再给您换一个?”
季云喜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本来不是这样的,但想到她对着一群糟老头子笑僵了脸,心头就说不出的不舒服。她知不知道,里头那个老李是离过婚的,那个老王是死了老婆的,还有那个老张,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都惊艳得睁不开了。
她又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怎么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
越想心头越不舒服,村长杨老头是这样,这几个臭老头也这样……她怎么就那么招人眼。
招的还全是些老男人,没钱,没文化,人也怪丑。
想着,语气也不太好:“去车上帮我拿。”
说着把车钥匙丢桌上。
徐璐还没出过社会,不知道在工作中,这样阴晴不定、对员工呼来喝去的老板多比比皆是……心里也是有点委屈的。
明明她还是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子,却活得四五十似的,整天操心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这都
是凭啥啊!好气哦!
开了车门,她气恼的重重的一屁股坐车上去,“莫名其妙的怪大叔,我又不是你家丫鬟,让我给你跑腿,还嫌弃老娘的劳动成果!哼!气!”
她使劲在座位上拍了两下。
要是有铁砂掌,真想把他坐垫拍坏!
碎碎念一会儿,她也消气了,打量起他的车子来。可能是他不常开的缘故,车上一点儿他的痕迹都没有。黑得亮的坐垫,米白色的车顶内饰,前挡风玻璃前挂着个招财进宝的小金猫……果然够煤老板。
真俗。
跟那串金光闪闪的平安铜钱串儿倒是相得益彰——如出一辙的土和俗。
后排座位上啥也没有,倒是座位后有两个袋子。本来,要是平时,徐璐是肯定不会翻的,但她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他水杯在哪儿,估摸着说不定就在袋子里呢。
第一个纸袋上面什么1ogo都没有,徐璐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不知道是放衣服的。打开来,才见里头有一条运动裤和……一条四角裤。
徐璐像手被烫到一般,迅的扔回去。
四角裤碰到纸袋,摩擦出“噗嗤”
的响声,徐璐红着脸碎碎念。
这季老板还是个老流氓啊,居然把四角裤放车上!关键是,放车上也就算了,为啥是条纯白的?!纯白是什么概念?她自诩是少女的人也穿不出来啊。
一想到像广告硬照上的那样,纯白半透明的四角裤,包裹着那什么血脉喷张的那什么……她脸红得快滴血了。
老流氓!不正经!是说他闷骚好?还是纯真好?
不过,骂归骂,徐璐也知道是自己找错人家袋子不对,赶紧按着记忆把两条裤子放好,放回原位。可千万别让他知道,自己窥视了他的“内在”
啊。
另一个不是袋子,是一个黑皮公文包。徐璐犹豫了一下,人家那么大的老板,会不会随身带有什么商业机密啊……自己这么翻人家包,不太好吧?
但找不到水杯怎么交代?
她还有求于他呢,这么大点小事都办不好,会不会让他觉着她们母女几个都没能力?到时候战文工作泡汤了怎么办?
算了,就看一下吧,不用眼睛看,拿手一摸就知道,水杯形状很独特,应该会摸到的。
徐璐说服了自己,解开扣子,果然把眼睛转开,只伸手进去。
嗯,第一层有个牛皮纸袋,薄薄的,应该是装什么文件的厚度,杯子不可能在里头。她又摸到底上,也没摸到水杯。
第二层稍微有点儿宽,刚开始什么都摸不到,到底的时候摸到几支笔,还有纸巾,还有个细细长长的纸盒子……水杯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