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並未反駁范可兒這句話。
蘇宜家知道這是張氏的意思。
她瞥了一眼范可兒。
范可兒在人前一向是嬌弱的,今日倒是張牙舞爪了些,與前世在她面前的模樣一致。
看了一眼范可兒後蘇宜家挪開了目光,再次看向張氏:「孝道大於天,晚秋來母親床邊伺候是她該做的事情。只是不知晚秋去了何處,怎得沒看到她在母親床邊盡孝?莫不是在哪裡躲懶?」
張氏嫌棄韓晚秋,見都不願見她,這是蘇宜家前世就知道的事情。
張氏神色有些不自然。
韓晚秋是個不祥之人,誰惹上她都沒什麼好事,作為她的繼母,張氏怕被這個女兒剋死了,很是不願見她。今日她將韓晚秋叫過來,罰她在外面站了一個時辰,又讓她去柴房跪著了。
「她去廚房熬藥了。」
這時桃紅進來了,她趴在蘇宜家耳邊說了一句話,蘇宜家臉色頓時變了。
「我來了也有一會兒了,怎麼藥還沒熬好?柳綠,你去催催,讓妹妹動作快些。忙完這邊的事好去忙庫房的事情。」
張氏見柳綠要離開,怕柳綠髮現她將繼女關了起來,立即道:「我乏了,要休息了,你若無事便回去吧。」
蘇宜家猜到張氏應該是將韓晚秋放在別處處罰,她思索片刻,道:「也好,兒媳就不叨擾母親休息了。」
見她沒追查下去張氏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出順,只聽蘇宜家又開口了。
「母親讓兒女來身邊侍疾天經地義,傳出去只會說咱們將軍府母慈子孝。只是,若子女太過孝順,日日站上幾個時辰,又或者跪著服侍的,傳出去的話怕就不只是說母慈子孝了,恐會對母親的名譽有礙。」
范可兒:「表嫂,您在說什麼?姑母待人一向寬和,哪裡會像您說的那般。再說了,誰會往外面傳一些不實的傳言?怕是只有一些怨恨姑母的人會做了。」
她說這番話時一直在瞥蘇宜家,這是在暗示蘇宜家會往外傳。
蘇宜家:「母親,父親身邊有一位福姨娘,您來京城的時候故意將她留下來了,是嗎?」
張氏心裡一驚,問:「你怎麼會知道此事?」
蘇宜家瞥了一眼門外偷聽的下人們,道:「是啊,我怎麼知道的。」
張氏臉色不太好看,此事她責令下人不許往外說。
蘇宜家:「京城人向來嬌養女兒,喜歡將女兒嫁到家宅和睦,婆母寬厚的府邸之中。不過母親也不必太過擔憂,總歸二弟是男孩子,晚兩年說親也沒事。興許到時候京城的人會忘記此事,依舊將女兒嫁到咱們家裡來。」
見張氏臉色變了,范可兒立即道:「表嫂,你莫要危言聳聽。二表弟長得好,學問也好,大家都想嫁到咱們家來。最近有好些人家問過二表弟的情況。」
蘇宜家一向懶得搭理范可兒,此刻本也不想理她,今日瞧著她屢次來堵她的話,說了一句:「表妹自然是不怕的,你畢竟是個姑娘家,要外嫁的,又不姓韓。」
瞧著范可兒和張氏臉色地變化,蘇宜家滿意地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母親好好休息。」
蘇宜家走後,張氏指著她離去的方向,看向范可兒:「她剛剛那番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