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殊顾忌迪伦的心情没明说,他身边的约法沙不通人情世故,直率地说出了结论。
迪伦脸色刷地白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爱丽缇……呜……”
临殊这边送消息给反叛军中的医生,描述了具体情况和症状,还拍了照片,试图为这个叫爱丽缇的小姑娘谋取一线生机,最后他按医生指导取出一支针剂不抱希望地注射进去。
爱丽缇毫无反应。
“你怎么能用我的药?”
爱丽缇很明显快死了,约法沙不明白临殊为什么要浪费他的药剂,他的药剂除了必要的稳定剂,其他的同样材料珍惜,制作不易。
临殊没有理他,摸了摸爱丽缇脖颈的脉搏,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对迪伦道:“你陪陪她吧。”
孩子的呜咽在建筑内久久回响,临殊靠在门口的墙边,想抽烟,想得屈起指节放进口中咬。
他见不得小孩子经历这些事,哪怕这在如今的世道比比皆是,他身后是爱丽缇死了,五百里之外是爱丽丝死了,一千里之外是爱丽莎死了。
或者饿死,或者病死,或者死于非命。
该怪谁呢?
停车时已是傍晚,现在天渐渐黑了,夕阳沉进灰败的残垣断壁,落在他们眼前的血红一点点收拢,消失。
约法沙觉得冷,他今天一直穿着睡衣,出来就披了件风衣外套,夜里免不了觉得冷。他不喜欢硬撑,而且没必要硬撑,于是他说:“冷。”
临殊终于舍得把目光落到皇帝脸上,他沉默地注视约法沙良久,想,提线木偶和人类终究是不一样的,美丽、精致、灵活、强大,可是没有心。
没有心的提线木偶转头看了看迪伦和爱丽缇,双手抱着胳膊,让自己暖和一些。
有些恶毒的话在临殊喉咙里翻滚。
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那两个孩子很麻烦?
你是不是巴不得那小姑娘赶紧死?她一条贱命害你受冻了,还用了你的药,真是可恶。
可说了有什么意义呢?约法沙不懂的,他不能要求提线木偶有同理心。
“要是早两天来你用那支药剂应该有效。”
约法沙埋着头说。
临殊闭上眼:“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看着她死。”
真奇怪,那小女孩明明不好看,他甚至不认识她,为什么要为陌生人的死难过。
约法沙拢紧外套,望着攀升的月色,他不是很明白这个反叛军了。
他们身后,迪伦的哭声停了。
说好的更——
——来点儿严肃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