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炎掐住伊丽丝的下巴来回打量了下:“把她的脸给我擦干净,我有预感,她能卖个好价钱。”
伊丽丝身中咒术,全身僵硬动弹不得,黑炎的两个部下拿来毛巾两三下就把伊丽丝的伪装擦去,接着众人无不深吸口气,眼里跳动着欲望的火焰,黑炎眯着眼摸着肚子,呼吸开始变重。
只有咒术师冷冷地盯着伊丽丝,双手始终在准备动咒术,看起来他比在场所有人都谨慎。
黑炎拿起杯子喝下一大口水,为了今晚能顺利越过边境,他不能再饮酒了,他把杯子摔在伊丽丝身前,语气却没有太大波动:“美丽的小姐,能否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
伊丽丝直视他的目光,平静道:“我是二十军第二师第六团的伊丽丝·兰少尉,奉命抓捕你们,你们的行踪已经暴露,现在这座城市被我们的人包围,你们还是投降比较好。”
“呵呵,”
黑炎出冷笑,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即使科莱达带着第一师亲自来,他都只能乖乖给我让路,你的表情在告诉我你并不相信,没关系,今晚你就能看到你的战友们眼睁睁放我们走的不甘样子了,呵呵,我说的我们当然包括你。”
他舔了舔嘴唇,一屋子人都出不怀好意的笑。
伊丽丝心里有些疑惑,对方的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他们已被包围的现状,但还是有恃无恐,难不成真的会像他所说的那样,这群人贩子能正大光明地从这里离开吗?
咒术师此时上前一步,头也不回地对黑炎说:“我要问她几个问题,而且我要你保证,至少到达王国前不能伤害她。”
黑炎似乎非常忌惮他,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将水杯拨开,拿起酒壶仰头灌下。
咒术师居高临下面对伊丽丝,问:“你是谁,怎么会使用咒术?”
伊丽丝直接以魔族语言回应:“你的咒术使得不错,你是哪位天王的部下?”
“人类,你是自己学的魔族语吗,竟然如此熟练,”
咒术师眼里闪过惊讶,随即傲然道:“哼,我可不是区区四大天王的部下,我乃魔王城宫廷大咒术师,跟那些凡夫俗子可不是一回事。”
“你是大咒术师?”
伊丽丝确信他从没在魔王城看到过这家伙,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但单纯以咒术的威力来说,他实在配不上宫廷大咒术师的称号。
或许魔王城已经衰落到只有这种人可用的地步了,想到这里,伊丽丝不免感到悲伤。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人类,你怎么会使用咒术?”
他渐渐有些不耐烦,只有他在回答对方,他却没听到一丁点想要的答案。
伊丽丝叹了口气:“我问你,芬里尔还活着吗?”
“芬里尔大人!你怎么会知道他?”
咒术师掩饰不住惊愕,他哪里不知道那位前任宫廷大咒术师的名字,但从遥远的人类世界中一名少女口中再度听到这个名字,让他有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黑炎骂骂咧咧:“说的什么鸟语,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真不痛快。”
借着酒意,他也敢牢骚了。
咒术师也感到愤怒,对方始终在回避自己的问题,即使周围的人类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也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
一声怒喝,他袖口伸出两道红色长鞭,一左一右打在伊丽丝腿上,她难以忍受这种痛,出痛苦的叫声。
黑炎不干了,他把酒壶也摔在了地上,指着咒术师的背影:“喂,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跟放屁似的,刚才不是你自己说得不伤害这个娘们吗,怎么自己打得挺欢?”
咒术师没有回话,只是转身冷冷看了他一眼,身上竟燃烧起黑色的火焰,这一刻,他比黑炎更适合“黑炎”
的称号。
黑炎气得脸通红,但眼底的惧意瞒不过他的内心,他大声呼喊其他人:“都散了散了,没别的事儿干了吗!”
他自己率先离开,黑炎非但没有让屋子变热,反而还让他觉得温度降低许多。
咒术师最后看了眼一头冷汗的伊丽丝,沉声道:“把她关起来。”
两个人过来架起伊丽丝,她用力挣脱了其中一人的搀扶,被另一人拖到三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十好几个小孩,他们见有人进来都忍不住朝角落里挤,倔强的魔族小孩没有动,就这样被留在最前面,他身上的泥巴凝固在一起,散出馊臭的味道,一双大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