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听破天荒突善心。
翠莲从包打听那虽然没打听到大姨的下落,但却意外打听到上官仪孙女婉儿就在宫里。她想也许大姨也在宫中呢,于是她变卖了饰,买通一个小太监,托他带了信给婉儿母女。
就这样,给李迥秀的信物和信瞒天过海落到了郑氏的手里。当晚郑氏转辗难眠,不知该如何帮翠莲。郑氏很清楚,李迥秀多年隐瞒已婚事实,必是有所图,如今突然冒出个泥土味的媳妇,他能认下吗?估计打死也不会认。可翠莲又是吴妈的内侄女,自己欠吴妈的太多,不帮这个忙良心过不去,可帮又无能。唉……郑氏整夜地哀叹!
万般无奈郑氏把翠莲的事情告诉了婉儿,婉儿一听,当即拿了信物与书信去找李迥秀,郑氏拦都拦不住。
结果一切在郑氏的预料中,李迥秀不仅矢口否认,还反咬一口说这是别有用心者的毁誉讹诈。婉儿碰了一鼻子灰,只差没把肺气炸。
“睡去吧。明天娘托人给她送些盘缠,劝她先回去,这事得从长计议,急不来。”
郑氏只能出此下策。
“娘,婉儿现在担心的不是李迥秀认不认翠莲,而是翠莲恐有杀身之祸!”
婉儿说。
“难不成李迥秀还要杀人灭口?”
郑氏惊。
“都怪女儿太冲动,把事情想太简单了!”
婉儿很是自责。
“应该不至于吧?毕竟夫妻一场,而且这么些年翠莲替他侍奉老娘,没功劳也有苦劳,能如此绝情?”
郑氏不愿相信。
“娘是没有看见他撕翠莲信的表情,那眼光中流露出的恨,恨不得翠莲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
婉儿说。
“如是说,得赶紧想办法通知翠莲。”
郑氏说。
“如何通知?戌时已过,没有特赦太监也出不了宫。”
婉儿叹一声,感到一筹莫展。
“这该如何是好!苦命的孩子!吴妈,你若泉下有知,就保佑她平安度过今夜吧!”
郑氏更加一筹莫展,她绝望地双手合十在胸口,口中念念有词求死去的吴妈保佑。
“有一个人可救她!”
婉儿在绝望中突然想到一个人。
“谁?”
“太子!”
婉儿重重地吐出太子两个字。
“使不得!使不得!惊动太子,娘害怕!”
郑氏吓得一把抓住婉儿的手臂,仿佛怕婉儿飞走一样。
“娘,现在顾不了那许多,去晚了,翠莲恐怕凶多吉少!”
“可是,娘怕事情闹大了,你小命不保!”
郑氏毕竟更心疼自己的女儿。
“娘,放心,婉儿保证毫无损地回到亲娘身边!”
婉儿故作轻松一笑,其实心里也没底,无论是太子还是自己的安危。
虽然与太子走得有些近,但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自己是谁?是罪奴!婉儿没把握李贤太子一定会帮这个忙,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而已。
郑氏叹一声松开手,但未必是相信了婉儿,只是正如婉儿所说,那是一条人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总得试一试。